楚星耕先行,鐘巧珍和金大刀錯開一段距離,走出趙建新紀念館。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散開,有人忙着回家,有人呼朋喚友約着去别的地方玩兒,也有人留在海灘邊,打算再散散心的樣子。
金大刀說:“巧珍,我們也回家嗎?”
鐘巧珍說:“去玩,有空嗎?”
“有空!”金大刀歡呼,“要不要把白彩姐也喊上?”
鐘巧珍說:“高二學業很忙,别打擾她了。”
這麼麻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不是金大刀是鐘巧珍唯一信賴的第三方見證者,她也不希望把這個傻小子牽扯進來。
兩人走了一段時間,轉過一個街角,已經失去楚星耕的身影。
一個拎着菜籃子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與鐘巧珍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句:“左拐到底,朝露茶社。”
鐘巧珍如同沒聽見一樣走過,順手攬住金大刀的肩膀,制止這家夥往後看。
“噓。”鐘巧珍比了個手勢,她帶着金大刀在附近街道轉悠了一圈,半個小時後才從另一條路找到了那家朝露茶社。
走進去,鐘巧珍還沒開口,就有個老頭走上來:“鐘同學和金同學是吧,跟我來。”
老頭掀開布簾,帶兩人進入後室,上一道狹窄樓梯,然後打開門,裡頭是一間照明不錯,但隻有一扇狹小氣窗的房間,楚星耕正坐在桌子後面跟什麼人通話,桌上放着茶水糕點。
“兩位請進,老頭子下去給你們看門。”老頭說着,便恭敬地退下去了。
楚星耕講電話之餘,沖鐘巧珍比了個進來的手勢。
金大刀撓撓頭,鐘巧珍說:“進來再說,把門關上。”
金大刀“哦”了一聲,乖巧地把門關上,想想不放心,還搬張凳子坐在門口。
鐘巧珍隻得說:“進來坐,不至于到這個程度。”
金大刀這才提起凳子,又搬到鐘巧珍身邊坐下來,好奇地打量兩人。
鐘巧珍靜靜等楚星耕講電話,有趣的是,後者好像不覺得自己的通訊内容需要保密,就在兩人眼前說話:“嗯,趙家應該也有同樣的情況發生,他們可能正在尋找趙建新的墳冢……”
鐘巧珍驚訝地看向金大刀,金大刀也瞳孔地震,想說什麼,最後及時捂住了嘴。
“嗯,讓大家行事抓緊點,必要的時候可以放到台面上,另外,不要忘了盯緊京家那邊……嗯,我有點事,其他的下次再說。”楚星耕切斷通訊,沒馬上開口,先定定想了會兒,然後才拿起茶壺,給鐘巧珍倒茶。
楚星耕說:“整件事本來跟你們關系不大,但是今天下午這事一發生,趙歡估計已經盯上你們了,尤其是鐘巧珍同學。”
金大刀納悶:“什麼事?”
鐘巧珍問:“剛剛在紀念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大刀說:“就是巧珍暈了的事?趙歡盯那個幹什麼?”
楚星耕說:“荒草樂園的事,趙歡沒有全信,今天的課是他特地安排來試我的,沒想到把你也給試出來了。”
楚星耕看鐘巧珍聽着自己說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緊張,心裡也有幾分感歎。
鐘巧珍喝一口茶:“你接着往下說。”
楚星耕說:“剛剛那個所謂趙建新紀念館的二樓有個機關,是趙歡特地設計的,但凡跟趙建新的氣息有所呼應,就會觸發機關,産生異動。”楚星耕指了下鐘巧珍,“剛才你暈了過去,我在很短的時間裡看到了幻覺,在我們倆有異動的時候,趙歡就在幕後看到了一切。”
鐘巧珍說:“你看到了什麼幻覺?”
鐘巧珍明明記得自己上二樓以後,跟楚星耕一起看到了一盞燈,然後楚星耕還用自己的空間能力測量得出了這是個循環空間的結論,至少那個階段兩人應該是一同經曆的,怎麼現在聽楚星耕的說法不是那麼回事?
楚星耕遲疑了一下才說:“我看到了我過世的母親。”
鐘巧珍說:“你沒看到我嗎?”
楚星耕疑惑地看向她:“你?沒有,我上二樓之後就發現自己進入了幻覺,花了一段時間才掙脫出來,醒過來就看到金大刀喊你,但你沒有反應,他碰了你一下,然後你就像他說的那樣,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鐘巧珍說:“你沒有看到一個被切割出來的空間嗎,頂上有盞燈……”後來燈變成了朱果,鐘巧珍沒有說完,而是觀察着楚星耕的表情。
楚星耕依舊是一臉茫然:“沒有,上去之後,我就進入了自己的幻覺世界,你呢,你也是嗎?”
鐘巧珍無言以答,金大刀在旁邊來回看着兩人,有點插不進話。
鐘巧珍沉默了一會兒問金大刀:“二樓到底有什麼東西?”
“沒什麼特别的,就是一間小閣樓,閣樓裡擺放着一些雜物和書籍,趙老師說那是趙大師以前留下的。據說他在司令部住的時候,有時候想躲人,就到閣樓上窩起來,那個空間以前大家都沒發現,還是最近趙家才找到的。對了,閣樓裡還有扇窗,能眺望大海上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