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是死了。這可是四兇,我一個F級,真幹不了。”任希然很有自知之明。
一個全校第十都無法打敗的對象,四兇的可怕可想而知,而她目前隻是一個小小的F2級,夠人家一根小指頭都不夠。雖然任希然在柔道賽場上打過無差别級,并以小勝大,但那也是建立在她對自己本身的實力有信心的情況下。
而且即便唐墨璎的心願是封印四兇,但她一定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為了她,用F級的靈力去跟那些東西硬碰硬,這是純粹不愛惜生命,去送死。
任希然沉默了,她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黑齒楽,黑齒楽同樣用她那看着清純人畜無害的半透明黑瞳看着她,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半晌,任希然嘴裡脫口而出兩個字:“不幹。”
“别啊!”黑齒楽一聽就急了,直接從桌子上飄到她床邊,“你再好好想想?”
“不要。”任希然别過腦袋不看她。
“對了,那我再給你詳細講講完成契約的回報獎勵?隻要你找到一片混沌碎片,我就再教一種實力強悍已經失傳的上古星靈術給你……”
“這你剛才講過了,我要不起。”
任希然果斷拒絕,她已認定這是一道送命題,所以再怎麼豐厚的獎勵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再怎麼強大的法術也要有命才能用。
她爬上床,一把将被子罩住腦袋,閉上眼。
“喂,你頭發還沒幹。”黑齒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任希然依舊不予理會。
“真是年少無知的小屁孩,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倒好……行吧,等你想清楚再找我吧……誰讓我隻能吊死在你這棵樹上呢?”黑齒楽見她油鹽不進,悻悻道。
房間裡忽然沒聲音了,任希然偷偷睜開一隻眼往外瞄,卻發現黑齒楽正站在她床頭不遠處的位置,盯着她面前的一堵牆。
“你怎麼還沒走?”任希然掀開被子,不裝了。
“這、就、走——”黑齒楽拖着腔,輕盈地往任希然床後的牆飄去,“這棟樓我還沒來過,走之前再去看眼你隔壁可愛的室友們好了,”她步伐頓了頓,擡眼看了下天花闆,“樓上還是算了,我對粗狂的家夥沒興趣……不過有個帥哥長得還不錯,可以考慮一下。”
任希然聞言又瞥了穿牆的幽靈一眼:“你不睡覺嗎?”
“你聽過哪個幽靈有睡覺的習慣?長夜漫漫,總得找點事做,比如吓吓人。”
任希然:“……”
黑齒楽那副輕車熟路的樣子簡直讓任希然不知從何吐槽,她幹脆閉上眼懶得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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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任希然早早地吃過早飯,下樓準備早上的功課。
教室依舊是昨天覺醒血賦的那間,課表上顯示,任希然在注冊中心裡的所有課程都将在這間教室完成。
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任希然也沒什麼事可做,便打開腕上的便攜式虛拟機,打算摸索下使用方法。
懸浮屏的面闆大小是可以調節的,最大可以調整得和影院裡的屏幕差不多,最小也可以隻有表盤大小,任希然将它調整到常世時最常用的智能手機大小,并開啟了隐私系統,也就是懸浮屏隻對設備已認證的主人、在她視網膜産生可視信息的一個功能。
懸浮屏的主界面和智能手機差不多,一個個應用程序整整齊齊的羅列了幾頁,不過讓任希然眼前一亮的是,她劃過幾頁後發現了一些以前經常使用的社交軟件。
她點開幾個比較感興趣的應用,不過全都是遊客訪問系統,看着上面雞毛蒜皮的各種熱搜,任希然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
她沒有在那些軟件停留過久,回到最前開始緩慢地辨認辨認程序下方的星靈語,并點開一個銀河系圖标的軟件,裡面也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星靈語,有的下面還有照片。
任希然點開一條閱讀起來,有些甲骨文在她腦海裡很生僻,而且現代語中很多字沒有甲骨文,都是用金文或者篆書的變體,這些她更不熟,意思也有記岔的,所以看得很慢。
“…艱……難的一天,很…是……喪氣……”
“親愛的,看什麼呢?”一個蒼老的女聲在她耳邊溫柔響起,“這是靈時,星靈界最熱門的社交軟件。”
任希然擡頭一看,是昨天下午幫她安排課程表的瑪格麗特教授,兩隻手下意識地就要往桌下藏。
瑪格麗特教授見狀,臉上綻開一個和藹的笑容,說:“還沒上課呢,我進門時看你很專注地盯着懸浮屏,便想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認得很多星靈語了。”
任希然連忙心虛擺手,紅着臉搖頭道:“連蒙帶猜,看得懂一些,但很慢。”
瑪格麗特教授會意:“我昨天看過你的試卷,星靈語文字辨識這塊還行,但在我這的聽力考試不合格,接下來我會将授課重心放在聽這一塊。從今天開始,你在這裡的時間都得使用星靈語了。”
上午的課程安排的很緊湊,瑪格麗特教授帶她快速過了一遍簡單的星靈語,然後開始音型結合學習難的部分,以及一些變體程度較大的字。
任希然感覺自己回到了幼兒園牙牙學語的時期,不過好在她現在已有部分文字和語法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