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希然和這位小梁教練的對賽并不輕松,不要說那種能輕輕松松判定比賽勝負的一本得分,就算是判定等級略差一籌的有技得分,在有限的每場比賽時間内,雙方中的任意一人也很難得到一次這樣的判定。
或許在别人看來這是一場持久賽,但賽場中的二人卻都是越打越興奮。
任希然已經很久沒遇見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大多數時間裡,她遇到的不是像她爸那種即便她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撐過一分鐘的對手,就是一些比較輕松就能打敗的對手。
這種棋逢敵手的感覺,倒是挺好的!
任希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完全沉浸到對賽中。
兩人打平了一輪又一輪,最後一局,任希然明顯有些精力跟不上了,梁粟最後以一記有技得分險勝,然後兩人都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才一個小時多一點,你這體能還得加強啊。”梁粟教練側過頭,沖任希然笑道,“技術不錯,哪學的?”
任希然猛灌完一瓶水,四肢癱成一個大字,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
“道館學的,快一年沒打了。”她說。
任希然現在累的都想翻白眼了,她們可是連續不斷地打了一個小時,通常一場柔道比賽最長也就幾分鐘左右,就算是連續比賽,場場之間至少還有十分鐘還有喝水休息的時間。
她這一小時下來,水都沒喝一口,渾身汗如雨下,都快虛脫了。就算她是頭牛,也扛不住這種車輪戰。
梁粟挑眉:“一年沒打還能在我手下撐這麼久,那你功底還挺不錯的嘛,除了柔道還學過其他的防身術嗎?”
“還學過一點傳統武術。”
“既然你習武,當初為什麼又會想到去學柔道?”梁粟又問。
“我爸習武,我從小就跟着他練,但根本打不過他,學的我一點成就感也沒有。後來我看到街上有人表演柔道,就去硬求着我爸去學了。我當時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找到可以幹趴下的對手……”回憶起往事,任希然就無奈地搖頭想笑。
梁粟卻是忽然頗有興緻地趴起身,托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注視着任希然,想要繼續聽她講下去。
“我剛去道館的時候,很不講道理,根本不管教練怎麼教的,對賽的時候,隻要看到對面有破綻,無論柔道還是武術,我雙管齊下,直接把其他小朋友打蒙了。”
“由于我屢教不改,沒過兩天被教練告到我爸那裡,于是挨了一頓狠揍,就再也不敢了……”任希然不由苦笑一聲。
梁粟豎起個大拇指,燦爛地笑了起來,說:“十分能感同身受地經曆。我小時候也打不過我爸,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那您現在和梁新教練對賽,能赢嗎?”任希然立刻想到一個問題。
“當然……不能。”梁粟搖搖頭,無奈道,“我和我爸是在一起事故中同時覺醒星靈力的,剛接觸星靈力的時候,我還以為終于有朝一日能打敗他了,可沒想到他人一把年紀,學的倒挺快。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了,因為有教學經驗,所以收到了來自注冊中心的聘書,這可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于是他便留在這任職了。無論在哪,他都是那個叱咤風雲的人物啊……”
說着,小梁教練仰天長歎一聲。
“可我覺得小梁教練也很厲害,您現在和梁教練可是平級的同事關系,更别說年紀還比他年輕不少,要論未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任希然俏皮地眨眨眼。
“哎呦,你這個嘴甜的小機靈鬼!”小梁教練點了下她的鼻尖,接着言歸正傳,“好了,我們得正式上課了。剛才我對你的體能摸了個底,大概有思路該怎麼引導你使用血賦了。希然,現在将你的血賦釋放出來。”
雖不是很明白體能和血賦有什麼關系,但任希然還是照做。
她沉下一口氣,目光盯着自己的右手。
淡綠色的霧氣漸漸在她手心聚集起來,很快,一根表面刻着回字形花紋的圓頭棕色木棍被她攥在手心。
她的血賦和上次相見并沒有什麼不同,還是一根外表平平無奇的木棍。
任希然有些不安地偷偷看了眼梁粟,好在梁粟在見到她的血賦後,也是稍稍端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并無産生任何明顯的變化。看來剛才的應該不是什麼測試,隻是熱身而已。
“好的。”梁粟往下說,“請繼續握着血賦,閉上雙眼。現在,感受你自身星靈力在血賦裡流動的方向。”她朝任希然投來一個确定的眼神。
雖然任希然還不知道該如何去感受,但還是照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一分、兩分、三分過去……
心髒因為剛才的對賽,仍在劇烈地砰砰跳動,她很難一下從浮躁中靜下心來。
萬般無奈下,任希然隻能随意地在身體裡找了根能量絲,讓意識跟着它在各個器官裡漫無目的地亂轉起來,一邊漸漸平複心情。
不過這樣的瞎逛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很快,她明顯覺察到身體内的能量絲比上午見着的少了很多。
在能量絲經過肩部位置的時候,本來正要拐彎往腦袋方向竄去的這根能量絲,像是突然感受到了召喚,朝她的右臂飛快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