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抱着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就跟抗抱一個沙包一樣,當然怎麼方便怎麼來。
陸亭川望見梁珩疑惑又警惕的目光,嘴邊想要說出口的直球話語頓時說不出口了。
陸亭川從小就明白,機會稍縱即逝,想要什麼,就必須當機立斷下好決定,并規劃好後續所有計劃,從而達成目的,完成心中所想。
這二十八年來,他也一直這樣做,從來都是一擊即中,從無失手,這也就養成了他一旦明白就會快速出擊的習慣。
在電梯上第一次看見梁珩的時候,僅是隔着電梯廂壁的一個對視,便讓他因為被人使絆子搞下馬威而不爽的心情驟然好轉。
他的身體在因為看見一個男人而高興愉悅?
這對陸亭川來說是匪夷所思的,即使他确實是個gay,即使那個男人的外貌确實讓人移不開目光,但這依舊讓他難以接受。
他并非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也并非是一個随便就對人心生愛慕的人。
但在得知這個男人成過婚,有了一個孩子,并且最近似乎正有交往的女性時,一股沒來由的煩躁讓他愈加明白他在在意這個男人,至于原因,或許是一見鐘情?他不确定。
直到昨夜,男人醉得被他抱在懷裡,夜風帶着他的發絲拂過他的臉龐,他終于可以完全的确定,他喜歡他,發自生理性的喜歡。
既然是喜歡,他想他就應該将自己的喜歡告知對方,追求對方。
勇者勇敢出擊才能大獲全勝,而懦者龜縮不前毫無進展令人鄙夷。
在梁珩走進這間他特意定的包廂前,陸亭川認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勇者,他會一路凱歌,但看見梁珩警惕而疑惑的目光時,他從勇者變成了懦者。
他開始猶疑害怕,擔心自己的直抒心臆的告白或許不是勇敢而是激進,不僅不能讓對方與自己開始一段親密關系最後長久在一起,反而将對方越推越遠,甚至避他如蛇蠍。
梁珩是一個結過婚,還有了一個孩子的直男,他甚至為了他早逝的妻子一直獨身至今。
這一行認知讓陸亭川垂下眼眸,放棄了告白這一項計劃。
他拿過梁珩手邊的湯碗,為他盛了一碗滋補養胃的參湯,淡淡道:“過一周有一個重要的宴會,方秘書已經提前向我請假,屆時我隻能帶着你出席。你是我的秘書,日後在外跟着我出席各種活動,或者在外獨當一面,都需要一番體面的行頭。趁着今日工作不忙,便想帶你去做幾身西服。既然是為你制作新衣,自然不用帶上方秘書一起,讓方秘書變相加班了。”
原來如此。梁珩接過陸亭川盛好的湯,低眉道謝,心裡再次為自己對陸亭川的不好揣測感到羞愧。
陸亭川凝着低頭喝湯,已經放下戒備,神色隐隐有些愧疚的梁珩,眸色暗了些許。
徐徐圖之也未必是懦者做法。
緩緩而進,屆時對方被纏進感情的大網中,就不能輕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