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有一個白衣男子将任務木牌交給了我,說要等一個合适的人來,但他放下木牌之後就離開了,我也奇怪這個任務該交給誰。”
溫言初接過木牌,摩挲了下擡眼問道,“還能想起那個人的樣子或者特點嗎?”
小姑娘沉思片刻皺了下眉,“記不清了,奇怪,明明剛見過不久怎麼會記不清了。”
她拍了拍頭,努力回憶後不确定道,“那個人手裡似乎拿着一把折扇,更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聽到這裡溫言初就能确定是誰了,他歎口氣,不知道那位難以看透的尊主和擅長打啞謎的左先生到底在幹什麼。
情報處再怎麼也是被左先生全面保護着,裴不知可以派人在外面監視,但如此光明正大的進來發布任務難說不是左先生刻意放過的結果。
這兩人瞞着他在搞些什麼?算了就算他去問也得不到答案,左先生隻會在合适的時候吐露真相,這次估計是兩人又私下交易了什麼。
“哦,對了,和任務一同放下的還有一個冊子,是相關的情報。”小姑娘将東西都拿了出來,拿出登記冊問道,“确定要接了嗎?”
溫言初将點頭,“确定,記下吧。”
等拿着東西走出任務處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再次路過院子陳禾還趴在桌上替自己哀傷。
出于某種微妙的同病相憐的感覺,他走過去打算兩人互相訴一下苦,但還不等他坐下,鬼哭狼嚎就冒了出來。
“阿言啊!我不能接這個任務啊!”陳禾抹了一把無形淚,拉着他的胳膊差點把他的外衫扒下來,“我不想去那個什麼斯達角鬥場啊!那是要送命的!”
邊說着他還跳起來捏捏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這胳膊,我這腿,我還小啊!”
溫言初打斷他的表演,略帶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斯達決鬥場?你的任務是這個?”
陳禾撓頭,“對啊,是左先生特意給我派的任務。”
溫言初追問,“任務内容是什麼?”
陳禾拿起木牌開始讀,“進入斯達決鬥場并成功堅持到塔頂,中途不可被淘汰,阿言,這可是傳言裡的斯達決鬥場啊,那可是生死不論的地方,就我這三腳貓功夫去給人當沙袋嗎?”
“你說我怎麼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啊,這是在為難我!阿言啊,救救我啊!”他發着牢騷,一擡頭發現溫言初出神,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嘿!怎麼走神了?”
溫言初眸光閃了閃,當即站起身跑了,徒留伸着胳膊的陳禾疑惑。
陳禾張嘴發出一聲懵逼的“啊?”
還是梨花下的涼亭,隔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茶香,紗簾掀起溫言初大跨步走入亭子坐到左先生對面,直截了當問道,“斯達決鬥場為什麼要陳禾去?那不是我的任務?”
左先生不慌不忙飲口茶,“别緊張,陳禾進情報處也一個多月了,斯達決鬥場并不危險,就算到不了塔頂最多也就是被淘汰,以陳禾的性子肯定不會因為任務而放棄性命,所以我覺得把這個當第一個任務是最合适不過的。”
片片梨花鑽過紗簾落在茶水裡,左先生哎呀一聲,笑着道:“看來這杯茶得請我的老夥伴喝了。”
溫言初忽然道:“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會去?”
左先生起身走出涼亭,将淺淡茶湯倒在梨樹下,他轉了下茶杯眉眼含笑,“诶~我隻不過是想讓他去曆練一下,你想哪去了?”
溫言初起身掀開紗簾眯眼打量他,“情報處每一個新人都會給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去适應,可如今你卻讓陳禾和我同去一個任務,能讓左先生主動打破當時定下的規則那就說明這次任務對于陳禾來說,很重要,重要到非去不可。”
左先生半垂眼眸接下一片梨花,對他的這番話沒有絲毫反應。
溫言初挑了下眉繼續道,“一個月前你派我去月前村執行任務,但當我趕到時整個村子都被屠殺,隻剩陳禾這個半大孩子,我将他帶回來安置在情報處,你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
他湊近兩分,盯着他道:“後來我跟你提過當時救下陳禾時四周似乎有人在窺探,你也仿佛早已知情,叫我放心你會親自查這件事,而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左先生肯定查出來了什麼對嗎?”
一連串的話砸了左先生一愣,剛想出口辯駁兩句便聽溫言初繼續道:“我知你能力特殊,可預料未來之事,但偏偏體弱多病,對所看到之事隻能閉口不言,所以我不會追問,隻要結果是好的就都無所謂。”
他深深看了左先生一眼,目光觸及他那蒼白的臉時歎一口氣,擡手将茶水一飲而盡後轉身離開。
左先生靠着梨樹看着他的背影略微苦惱,“這小子倒是越來越了解我了,唉,下一次可就騙不過了。”
雖是這樣說着,他卻勾起嘴角靜靜注視前方,漫天梨花飄落,恰好掩住他的病氣,隻餘靜谧。
回到院子裡,溫言初一手拿着自己的冊子,一手戳了戳陳禾的額頭,“這兩日好好練功,别到時候第一次出任務就失敗,這可是影響你之後任務星級的。”
陳禾捂着頭委屈巴巴,“知道了,我努力多挺一陣,争取不丢人。”
得到保證以後,溫言初收回手,末了神情複雜,“多練功吧,說不定會有用到的時候。”
他閉了閉眼不再多言,轉身離開情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