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蓮花瓣層層碎裂,最後留下的是被冰封的白瓷女。
重新回到房間門前,溫言初立刻封住眉心銀紋,翻湧的力量漸漸平歇,直到不同尋常的金色紋路徹底消失。
裴不知還扒着欄杆,見他這副模樣倒是沒多嘴說什麼,隻是弄出點聲響以便他能注意到自己。
溫言初撈過他推門進去,結果看見倒在地上的阿木驚了一下,“這怎麼了?”
裴不知反應慢了半拍,漫不經心道,“他神智被侵蝕了。”
溫言初檢查了下阿木的身體,“沒事,應該是那些霧氣對他有影響。”
裴不知突然擡頭看着他問了一個問題,“你我都知曉他不值得信任,但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
溫言初下意識想開玩笑糊弄過去,但他意識到裴不知在很認真地問,所以他歎口氣無奈道,“因為他是人啊。”
“尊主,我很惜命,所以我也很尊重任何想活下去的生命,更何況到目前為止,在這場信任裡獲益更多的是我而不是阿木。”
裴不知神情有些複雜,“若這些隻是他演的呢?”
溫言初挑挑眉,“我救的是阿木,最後若要殺也是殺的阿木,全看他怎麼選擇,他要是演一輩子,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裴不知眸光閃了閃,淡聲道:“找線索吧。”
斯達決鬥場内,裴不知睜開眼,臉色陰沉。
“楚輕,去告訴司家主,本尊要見他。”
楚輕清楚的感覺到尊主此刻心情極差,他收起一貫的嬉皮笑臉立刻執行命令。
“因為他是人?”裴不知笑出了聲,仿佛這個答案有多麼可笑,“溫言初,你可一定要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
浮世宮内,溫言初忽然背後一寒,但他回頭沒發現異常便摸摸側臉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找線索上,這個房間與他之前見的完全不一樣,裡面放着許多櫃子,櫃子上放滿了水晶做的瓶子。
這看起來是個收藏室,隻是這裡收藏的是空瓶子。
這些瓶子看起來大同小異,線索找起來根本沒有頭緒,眼看浮世宮的月亮即将出現,他不由得有些着急,萬一宮裡的東西和怪物一樣會在夜晚消失呢?
有什麼辦法可以确定一個尋找的方向?就像開門一樣。
想到這裡,溫言初靈光一閃掏出荷包,雖然鑰匙沒了,但荷包的裡的粉末還在,既然是與浮世宮有關的東西,那麼應當可以給點提示。
果然他一掏出荷包,整個房間的氛圍就不一樣了,冷藍的光線化作絲線纏在了荷包上,十分親昵。
溫言初眯眯眼,“看來這東西果然和神有關啊,那個人究竟要做些什麼?”
他拎着荷包在櫃子中穿梭,直到經過某一處時荷包開始瘋狂閃爍。
那是一面普通的牆壁,旁邊放着一個巨大的紅色水晶瓶,裡面仍舊是空無一物。
他伸手敲了敲牆,聲音果然不對,後面似乎還有一片空間,現下要做的便是找出機關。
溫言初在四周摸了摸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個巨大的水晶瓶子也無甚可疑,倒是因為他這番瞎摸,幾個骷髅頭從瓶子裡冒了出來被他當場打爛。
“總覺得這個瓶子還是有點可疑。”他托腮自言自語,原想伸手進去掏一掏但奈何瓶子太大,他摸不到底。
瓶子又可以隔絕法術,他也無法用靈力進行探索,忽然他視線一轉,看到了站在櫃子上翻找花瓶的裴不知,這個大小,剛好可以進去。
“尊主~”他捏着嗓子叫了一聲,“跟您商量個事兒呗。”
裴不知看着他的笑身子往後靠了一下,但他面上不顯,“言言,咱兩個之間何談商量。”
溫言初一把抓住他,“這麼說你同意了?太好了!”
“?我……答應了?”
裴不知直到被扔到瓶子裡之前都是笑着的,然後這具沉重的身體很實誠地摔在了瓶底,臉着地。
裴不知:“……”因果報應,輪回不爽。
來都來了,他爬起來在瓶底開始摸索,從外面看時裡面的空間應當不大,但進去了他才知道瓶子裡應該用了一個空間法術,但單獨給一個瓶子用空間系法術是為了什麼?
一臉碾碎數十個骷髅頭後裴不知有些煩了,這方空間可以隔絕視線,他朝瓶口看了一眼,腳底生出觸手,“去,把這裡翻個遍。”
觸手瞬間四散,不過片刻他便感知到左側有異常。
“一張紙?”裴不知皺眉,“如此大的空間裡,放了一張紙?”
雖然仍有困惑,但瓶口處溫言初已經在喊人了。
“尊主,好了嗎?裡面有東西嗎?”
裴不知收回觸手仰頭應道,“裡面隻有一張紙。”
“那我拉你上來,你先蹦蹦,要不然夠不着!”
裴不知沉默一瞬,看起是在克制自己翻白眼的沖動,末了他直接飄起來将手搭在了溫言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