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初吞下喉嚨裡險些跑出來的殺豬般的慘叫,倒吸着涼氣一手箍着裴不知的雙頰,試圖讓他松嘴。
“疼疼疼,松口!”
“唔——”
溫言初越用力,裴不知咬的就越狠,兩相膠着下,溫言初感覺自己胳膊要斷掉了。
一點血迹從裴不知嘴邊顯出來,細看之下竟是直接咬破流血了。
“!!!”溫言初瞪大雙眼,頓時也顧不上收斂力氣,直接一捏,強迫裴不知張開了嘴,将自己的胳膊拯救出來。
“你!”他一手擡着胳膊,眼圈微紅,眼尾沁出薄淚,就這麼瞪着裴不知控訴,“說你是狼崽子你還真是啊!動不動就咬人!能不能商量?”
裴不知滿臉冷淡,冷白的膚色為其添了一股天生的疏離,隻有嘴邊的血迹才能顯現出他的瘋狂。
他隻冷淡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溫言初托着胳膊見他要走想都沒想直接兩步沖上去,啪叽——
不要臉一樣雙手雙腳死死扒住裴不知,他坐在地上,直接将人抱了一大半,就這麼瞪着眼梗着脖子耍無賴。
裴不知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般不要臉的人,這麼大的人居然會坐地上碰瓷一個小孩?
那雙總是陰沉沉的臉第一次撥去陰雲,露出屬于小孩的迷茫,以及黑眸裡的震驚。
溫言初還是第一次這麼無賴,羞恥的耳朵都紅了,但不要臉和放人走之間他還是選擇不要臉吧。
裴不知的腰被他使勁抱住,掙都掙不開,一時氣惱伸手試圖拉開他的胳膊卻什麼都沒做到,因為溫言初會打車輪戰。
一條胳膊酸了就換一條,輪着來,氣得裴不知快要冒煙,當即就要彎腰去咬他的脖頸。
溫言初哇的一聲松開胳膊躲開他的攻擊,然後迅速抱回去,就是不讓走,跟個攆不走的小浣熊一樣。
裴不知怎麼都走不了,最後隻能咬牙切齒道:“你想做什麼?”
溫言初正在奉行不聽不看不放手的準則,忽地聽了這麼一句趕緊擡起了頭,他這個姿勢正好可以仰視裴不知,和三百年後一樣,一模一樣的眸子令他微微晃了神。
直到小版裴不知皺起了眉,他才幹咳兩聲,讨好笑笑,“我沒想幹什麼,隻是想幫你而已。”
裴不知嘲諷一笑,反問道:“幫我?”
溫言初點頭,“說了我認識你,你看,你如今被司家追捕,而我的老大能和司家抗衡,跟着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裴不知移開目光,冷淡偏頭,“我與司家有仇,你還要幫我?”
溫言初臉上有點癢,騰不出手撓便就近在他的腰間蹭了蹭,哪知直接被推開,擡頭直愣愣對上了一雙猶如幽潭般的眸子。
又是一陣尴尬。
溫言初輕咳一聲道:“我覺得你和司家的仇比不過阿木和司家之間的仇,而且隻要能給司家添堵,阿木很願意幹的。”
聽了他的話,裴不知忽然笑了一聲,眸子裡盡是嘲諷,“這麼看,我應該找你的老大求助,而不是你,畢竟你兩手空空,連自己都護不住。”
這小崽子什麼話?裴不知知道自己小時候嘴這麼毒嗎?溫言初憤憤想,還是打一頓吧。
“好,我答應了。”
冷淡的聲音響起,溫言初眼睛一亮,打什麼打,這就是最乖的寶寶!
不管過程怎麼樣,總之,結果是好的,溫言初成功說服一身反骨的裴不知,美滋滋地朝着忘仙樓走。
紗簾打起,忘仙樓中客人繁多,堂中都坐滿了人,來來往往少不得摩擦。
小二引着兩人往二樓走,不多時便停在一個包間前。
這包間臨窗,布置講究,整體淡雅脫俗,一看就不便宜。
阿木原來這麼有錢,溫言初這般想着,推開門走了進去,重重紗簾後,茶杯磕在桌面上的聲音很明顯,甚至有點太大了。
身後小二貼心為兩人關上了門,而阿木聽到聲音竟然沒有出聲問一句,有點不對。
掀開紗簾,映入眼簾的竟是桌面上打翻的茶杯,以及單手撐着桌面渾身冷汗的阿木,額上青筋顯露,顯然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阿木!”
溫言初驚呼一聲立馬上前,想要扶着阿木,哪知剛近身一股力量吸在了他的身上,而阿木呼吸更重了。
“别,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