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揚點點頭:“确實好久不見。”
随後安靜下來,最初的激動過後,兩個人都有些臉熱,又有些尴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
“阿嚏——”季舒揚猛地打了個噴嚏,祁隽一驚,連忙拿鑰匙開門,将人拽了進去。
手碰上季舒揚手的那一刻,隻聽一聲悶哼,祁隽瞬間擰起眉。
開燈、關門,換鞋、将人拉到沙發上坐定,一系列的動作完畢之後,祁隽這才蹲到一旁,翻出季舒揚的手仔細看了起來。
白淨修長的手此刻凍得通紅,手背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翻開手心一看,盡是擦破的傷痕,尤其手肘那裡,烏青一片,格外刺眼。
祁隽默不作聲地拿出藥箱給季舒揚清理傷口。
季舒揚見他低垂着眉眼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祁隽在生氣。
為什麼呢?
季舒揚不解,想了想,他将沙發旁邊的禮物盒子又拿過來,遞到祁隽眼前:“生日禮物。”
他輕聲道。
祁隽的動作一頓,喉嚨開始發幹。
“我等下看。”到底應了一聲,直到将傷口都清理好了,才接過盒子。
打開,裡面躺着一雙黑色的皮質羊絨手套,手套上的标志祁隽認識,價格不菲。
他抿抿唇,看向季舒揚:“這很貴的。”
季舒揚點點頭:“店員說這個特别保暖,你騎車的時候可以帶,就不會冷啦。”
說着翹了翹嘴角,小梨渦又出現了。他覺得自己的禮物選得特别好,季舒揚很滿意。
祁隽沒說話,他低頭看看手裡昂貴的羊絨手套,又看看季舒揚那因為洛河的寒冷而有些生瘡的手,心裡極不是滋味。
“你不是有手機嗎,怎麼不聯系我?就在門口光等着?”祁隽嗓音暗啞,如果他沒有追着季舒揚一起回來,他難道要在門口等一夜?
哪知季舒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手機是周旭的備用機,他借給我用的,我沒有存你的号碼進去。”
家教的工資大半都用在羊絨圍巾和手套上了,季舒揚囊中羞澀,還得攢一段時間才能買手機。
聽到這話,祁隽心頭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季舒揚,怎麼會有你這麼呆的人……
“那要是我一直沒回來呢?”祁隽又問,難道他就一直等下去?
季舒揚聞言睜大了眼,似乎是有些驚訝:“我猜到你跟朋友出去玩了,所以我是打算在門口等一下,過了十二點,我放下禮物就會回家的。”
他又不傻,在門口一直等着不是缺心眼嗎?
“不過……”說着,季舒揚又彎起嘴角,湊近祁隽,“還好等到你了。”
“生日快樂啊祁隽!”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但季舒揚還是執拗地将這句“生日快樂”說完整了。
祁隽擡頭,看到的就是季舒揚圓潤、明亮的雙眸,漆黑的瞳仁裡倒映的都是他,說話時紅紅的嘴唇一張一合,隐約能看到嫩粉的舌尖……
蓦地,呼吸一緊,腦海中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嚣:親他!吻他!撲到他!
祁隽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緩緩湊近過去。
但在即将靠近的那一刻,季舒揚“唰”地一下站起身子,聲音急促:“我,我想洗澡,早點休息。”
季舒揚一張臉紅得要滴血,天知道祁隽剛才把臉湊那麼近幹嘛,他差點沒繃住想親上去。
罪過罪過,他是好學生,不能早戀,更不能耍流氓。
祁隽看着季舒揚有些慌亂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麼,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季舒揚,你要洗澡嗎?”
“嗯。”
“可是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們一起洗吧,我幫你搓背。”祁隽熱情建議。
季舒揚聞言身子一僵,連忙拒絕:“不,不必了吧……”
哪知祁隽并沒放棄這個主意,還接道:“沒事,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搓個背,很正常。”
“是,是嗎……”季舒揚無話可說了,不想讓祁隽覺得自己奇怪,他隻能硬着頭皮答應。
看着季舒揚通紅的耳廓,祁隽笑眯眯地站起身,拍了拍季舒揚肩膀,示意他一起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