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舒揚坐下了,粉西裝、利落短發的穆清雨沖他笑道:“從學校來的?這麼快。”
季舒揚搖搖頭:“下午沒回去,等吃完再回。”
穆清雨聞言皺了皺眉:“今晚就别回去了,累死了。”
“不行,還有學弟學妹要帶。”他答應教授幫忙的,不能半途而廢。
見勸不動,穆清雨隻能無奈地聳聳肩。
飯桌對面,将兩人互動納入眼底的祁隽,剛才還彎起的唇角緩緩繃直了。
經紀人趙乾在旁邊提醒:“大爺,别臭臉了行不?”
正巧服務員将穆清雨點的各種酒水送上來了,就放在季舒揚面前,祁隽的臉頓時更臭了。
趙乾:“……”
菜點好了,穆清雨沖他們笑道:“祁先生、趙先生喝點什麼?”
趙乾連忙擺擺手:“我還要開車,不能喝酒。祁隽嘛,一向不……”
“喝酒”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聽祁隽猛地提高了音量:“都行,我什麼酒都喝。”
話是沖穆清雨說的,雙眼卻死死盯着旁邊季舒揚的……手。
剛才季舒揚遞菜單的時候,祁隽清楚地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金色細戒,在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差點燙壞他的眼睛。
該死的!竟然還戴着戒指!
季舒揚沒看到發生了什麼,等轉過頭,迎面而來的就是祁隽那句什麼酒都喝,他頓了下,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曾經對他說以後再也不喝的人……
氣氛莫名有些尴尬,趙乾見狀連忙打圓場,穆清雨也笑着拉近關系:“比起祁先生,我看咱們還是叫祁學長更親近一點。”
學長?趙乾一下來了興趣:“穆總和我們祁隽認識啊?”
穆清雨馬上接:“何止認識,我們一個高中的,季總跟祁學長當時還是朋友呢!”
當年的照片事件轟轟烈烈,南淮一中誰不知道祁隽跟季舒揚親過嘴。
此話一出,趙乾滿臉興奮,另外兩人倒是詭異又默契地沉默了。
“那個……”季舒揚受不了對面祁隽逼人的視線,忽然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就走,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祁隽舉杯灌下最後一口酒,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我也去洗個手。”
随後追着方才慌亂跑出去的人的身影出去了。
他兩走了,趙乾頓時八卦精上身,跟穆清雨聊得歡天喜地。
季舒揚出了包間門才勉強松了口氣,他扯扯領帶,邁着沉重的步伐向衛生間走去。
用冷水洗了把臉,疲倦、羞澀等等情緒頓時消退,他擡起頭看向鏡子,卻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一動不動,視線逼人。
季舒揚吓了一跳,剛要說些什麼,來人已經急步向前,一把扯過他的身子,将他死死抵在洗手台上。
“祁……”剩下的話全部消失在對方堵上來的嘴中,舌尖長驅直入,不給季舒揚一點反應的機會。
祁隽的吻特别兇,像要将他吞下肚似的,季舒揚躲避不及,呼吸瞬間被他掠奪,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去,但沒有落到台面上,因為祁隽的左手緊緊扣着他的腰,将他整個人都鎖在懷中,貼得極近。
季舒揚被吻得頭暈眼花,不過腦子雖然亂成了一鍋粥,卻還記得這是在廁所,連忙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胸膛,卻發現硬得要命,和少年時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祁隽按着他後腦勺的右手已經緩緩下移,順勢摸到了領口,也不知道他怎麼操作的,不一會兒季舒揚的領帶就散了,領口也開了。
祁隽終于舍得放開了,他微微撩開眼皮,滿是情.欲的眼神牢牢鎖定着季舒揚,視線從迷蒙的雙眼滑到微微紅腫的嘴唇,又接着向下,定格在他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季舒揚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視線根本無法聚焦,但莫名的,他覺得有一道視線在他身上遊移,像是長着觸手一般,從他眼睛舔到了耳廓,又舔到了脖子。
季舒揚難耐地哼了一聲,無意識地張着嘴輕喘。
寂靜空間裡的一聲低吟,像是點燃理智的一把火,祁隽瞳孔猛地一縮,直接将頭埋入季舒揚脖頸之中。
使勁嗅聞,全是季舒揚的味道,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一瞬間,祁隽從腳跟後爽到了天靈蓋。
他解開季舒揚領帶的右手也不曾安分,循着季舒揚的腰線繼續下移,蠻橫地拽出礙事的白襯衫,緩緩往上推,然後像蛇似的鑽了進去,在季舒揚白皙的身軀上不停遊走。
滿手的滑膩,祁隽雙眸隐隐發紅,呼吸更加粗重,全身細胞都在叫嚣着要得到他!
他緩緩擡頭,右手繼續向下,盯着季舒揚的眸子裡也似乎藏着一根舌頭,恨不得将季舒揚從頭舔到尾。
季舒揚好似靈魂出竅般被迫承受着,突然,一隻手摸上了他指間戒指。季舒揚一驚,下意識抗拒道:“不要!”
兩個字一出,氛圍瞬間降至冰點,祁隽方才還藏着欲.火的雙眸緩緩黯淡下去,然後重新升起新的怒火。
他一把抓起季舒揚的左手,恨恨地盯着那枚戒指,咬牙道:“就這麼重要?!”
季舒揚此時已經清醒,雖然還腿軟,但腦子已經能運轉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祁隽,于是垂下眼簾,輕聲道:“……我結過婚。”
結、過、婚。
三個字,祁隽心中頓時翻起驚天巨浪,嫉妒、憤怒等等情緒一擁而上,他差點沒忍住想上手掐死季舒揚,然後再抱着他的屍體從樓上跳下去。
都别活了!
尚存的理智讓他死死盯着季舒揚,死死咬着牙,像是惡鬼一般。
半天,他才從齒間擠出一句話:“你也像我吻你這樣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