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愣愣地說：“啊。”

遊照野站起身來，又對他做了個手勢：“再過來點。”

趙晗不明所以地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他面前。

“嗯。”遊照野十分滿意，伸出兩隻手指彈了彈他手上剛練完劍還忘了要收起來的金盞，問，“你的輕劍？叫什麼名字。”

“嗯……”趙晗開始回憶。

“算了算了。”遊照野不耐煩，又指了指他背後的那把缺口重劍，“這個呢，記得麼？”

“焰哥哥，送的。”趙晗把金瓯摘了下來，像是要遞給遊照野看，手伸到一半忽然又縮了回去，道，“不，不行，不能給，你。”

遊照野扯了扯嘴角，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趙晗說：“找，焰哥哥，玩。”

遊照野問：“你為什麼每天都要找葉錦焰啊？”

“焰，焰哥哥……最好了。”

“哪裡好了？”遊照野挑了挑眉，“他每天都不見你。”

“嗯……”趙晗苦惱地皺起臉，忽然将抱着的兩把劍一收，那動作輕盈得仿佛他握在手裡的不是幾十斤的玄鐵劍，而是兩根筷子。

遊照野動作敏捷地避開了金瓯揮過面前的軌迹，為這小子這一個動作帶起的劍氣暗自吃驚。

如果以後他能養出劍魂，一定是非常出色的。

趙晗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動作險些砍上遊照野的臉，興奮地拍了下手，道：“想，想起來了！叫，金盞！”

“……”遊照野望了望天，覺得自己出來蹲這家夥是個錯誤的決定，“知道了，你走吧。”

趙晗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會，感覺這是個十分奇怪的人，叫住自己問了把劍的名字就讓自己走。

他就這樣保持着疑惑的表情轉過身，走了兩步，忽然拍了拍腦袋，猛地轉回身來。

遊照野正要隐去身形，一見他轉身，不由停下了。

就聽趙晗有些激動地喊道：“天，天策府！你，你是！”

遊照野歪了歪頭，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趙晗又兩步跑了回來，熱切地看着他：“那你，認識，九，九命遊遊龍嗎！”

你才是九九命遊遊龍。

遊照野微笑道：“抱歉，不認識。”

趙晗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遊照野想了想，眼睛一轉，又問：“你找他做什麼？說不定我知道有人認識，可以幫你帶個話。”

趙晗耷拉下來的眼皮立刻又張開了，眼睛裡光芒大盛：“他，他是，我男神，呀！”

遊照野腳下一滑。

樂黃泉奏完一曲，緩緩收回了放在琴弦上的雙手，問道：“所以你覺得，龍脈被毀和十二門派遭受的重創有直接關系？”

“一定有。”葉錦焰擡手，扔過去一束小小的紙卷，“從時間順序上來說，安史之亂爆發後，龍脈逐漸被毀，再之後是十二門派内發生的連續事件。”

樂黃泉打開那卷紙，是一張标注簡潔的地圖，落款是天寶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