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你們到底要什麼,我給還不行嗎?”
河畔,朝天成在麻袋裡哭爹喊娘。
他就奇了怪了,到底是惹到了哪方神仙,才一晚上連挨了兩頓打?
“要什麼……”
揍他那人冷笑了聲,忽然停了手。
朝天成自以為摸到了對方心思,正哎呦哎呦叫着打算鑽出來時,聽到了近在耳畔的聲音:
“要你的狗命。”
朝天成:“……”
“天老爺,除了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啊!”他被踹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還在那拼命想辦法:“你要、你要是實在想要命的話,我可以把我兒子的命給你。或者、或者我老婆的命,你想要哪一個都好!”
那人頓了頓,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你還挺舍得,老婆孩子都肯送人。”
朝天成賠笑:“老婆沒了再娶就是,兒子沒了再生就好。不重要,都不重要。”
到時候就把朝顔和他娘送過去,大不了再培養一個新的。
他就不信,以他朝天成的資質,生出的孩子會有差勁的!
那人竟真的停了下來。
朝天成松了口氣。
蠢才,真容易被說服。
“啊——”
下一秒,身體下部驟然傳來猛烈的劇痛。
還沒等朝天成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時,就痛暈了過去。
“我讓你再生。”
化為原身的慕恒悠悠轉過身去,伸手扶了把面罩,在幾個小弟子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作案現場。
恰巧路過的小弟子們大氣不敢出,直到慕恒離去才紛紛沖上去,打開麻袋,看着一地的血兩眼一黑,還沒探出氣息便喊道:
“殺人了,殺人了!”
……
第二日,随着朝天成失去命根子、魔尊闖入千隐峰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些八卦也越傳越遠。
傳到後來,直接傳成了魔尊是朝天成的私生子,此舉是為了報複他多年的忽視。
“私生子?”
竊竊私語中,楚逸斷言:“不可能。”
“以朝天成的性子,魔尊要真是他兒子,早就叛離去投靠魔界了。”
“……你倒是挺了解他。”步離行一言難盡地扶額:“萬一他其實投靠過,但被魔尊趕出來了呢?”
“那更不會了。”楚逸自信道:“以魔尊的心狠手辣,隻會立刻殺了他。”
正在洗耳恭聽的魔尊本尊:“……”
要不說楚逾白還是挺了解他的。
楚逸扔出靈力潛去朝天成屋内瞧了眼,見他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才滿意離去,道:“天道好輪回。”
“我們都沒來得及動手,就有兩撥人先上了。往後朝天成再無法生育,想必也會對朝顔好一些。”
沒來得及動手???
這次輪到慕恒驚了:“師尊昨晚沒出手嗎?”
“沒啊。”楚逸搖搖扇子:“不然你以為哪個是我?斷他子孫那個嗎?”
那倒不是。
慕恒心道。
他夜裡化為魔尊原樣,大搖大擺去揍人,結果剛一到就聽說人不見了。他還道是哪位英雄好漢替天行道,結果發現楚逾白不在房中。
聽到徒弟問自己為何不在房中時,楚逸慚愧地低了低頭:“我是去膳房了。”
原來他不是去幫我報仇的啊。
慕恒低了低眉。
“去那做什麼?”步離行皺眉:“整天隻想着吃。”
“誰說我是去吃的?”
楚逸從袋中摸出一個小盒子,扔到步離行懷中,驕傲道:“我是去給他下藥的。”
步離行捏了一點磨碎,放在鼻下聞了聞,駭然道:“斷子絕孫丸?”
楚逸點點頭。
步離行:“啧。”
步離行一把将藥丸拍飛,抖了抖衣角的灰,随即真情實意地贊了句:“果然還是一向的冷情狠辣,不愧是你。”
楚逸:“…多謝誇獎。”
對付這種嘴碎又心狠,一天天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得采取極端手段。
楚逸臉上浮出一絲冷意。
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有人來蹭了蹭他衣角。
低頭一看,卻是慕恒。
“怎麼了?”見是受了委屈的小徒弟,楚逸不知不覺放溫和了聲音。
慕恒低低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師尊了。”
對不起,他實在是太想知道楚逾白在想些什麼了。
楚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徒兒,忍了又忍,還是不安分地摸了摸他的頭,面上依舊淡淡道:“沒事。”
啧,手感真好。
這心緒是…
慕恒頓了頓。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無法描述的感覺,似乎像是…
暗爽?
看着表面上雲淡風輕的楚逾白,慕恒沉默了。
--的确能看出是“暗”爽。
可他在暗爽什麼?
暗爽朝天成被閹了,還是暗爽還有另一波人揍了他?
總不能在暗爽他摸了徒弟的頭吧。
慕恒面無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