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終于舍得回家了。”
島嶼邊,赫然站着一隻巨大的九尾狐!
九尾鮮紅豔麗,身若小山,蓬松的尾巴在身後搖來晃去,看似絨絨可愛,實則頃刻間便能化作龐大的武器,攪動風雲,取人性命。
好漂亮的狐狸。
楚逸沒忍住小聲問了句:“所以你也是九尾?”
“是啊。”尉遲舟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化出九尾特别耗費靈力,太不方便了,所以我一般不化。”
楚逸:“哦……那島主為什麼要化?”
總不能是靈力多的燒的吧。
尉遲舟還沒來得及解釋,隻聽‘轟’得一聲,那隻龐大的九尾就從岸邊跳到了船上,随之而來的還有明顯的吱呀松動聲。
楚逸:“……”
還好阚光聖君的船結實,要不然真能讓這家夥——啊不,島主給壓塌了。
島主許是也覺出了不妥,九隻尾巴在空中晃了晃,随着一道赤光閃過,漂亮的紅狐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位約莫不到四十的中年男人。
“諸位。”中年男人氣質儒雅,稍稍彎了彎腰,客氣道:“小仙乃九星島島主,尉遲溟,在此恭候諸位光臨。”
他談吐合雅有度,很有一島之主的風範。
衆人紛紛行過禮後,尉遲溟就帶着幾人下了船,向他準備好的住處方向前去了。
島内同大陸區别極大,雖說大陸也有許多名勝風光,包括千隐峰這樣的避世之地,但九星島的漂亮是遠離紛繁的美麗,是遠古未染凡塵的絕世。
路上,尉遲溟不時停下腳步,講解各種大陸沒有的奇珍異草。
他知識淵博,談吐文雅,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謙謙君子,說起話來溫和有度,引經據典,叫人如沐春風。
尉遲溟看着倒是正經的很。
也不知道這麼正經一位島主,是怎麼養出尉遲舟這樣騷話連篇的狐狸的。
衆人走了會兒,楚逸被一顆奇草迷住,放慢了腳步。等再追上去時,瞥眼瞧見了尉遲溟身後有些泛紅,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正在他屁股上方。
楚逸差點結巴:“島主你你……”
尉遲溟回頭看了一眼,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那動個不停的東西很快消失了:“不好意思,尾巴沒收好。”
原來是尾巴啊。
楚逸不禁開始幻想,如果當時尉遲舟化的是九尾就好了。
他還沒摸過九尾的尾巴呢。
一定很軟乎很絨很可愛,摸起來很舒服很叫人心動。
想到這裡,楚逸忽然有些心虛。
他當時同步離行講大話時,好像說過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九星島少主又如何?便是島主我也摸得!”
如今想來真是折煞他了。
楚逸跟在後面,偷眼瞧了瞧尉遲溟挺直的後背,儒雅的不像個修士,更像是個書生。
也是很厲害。
身為九尾,卻能完全摒棄狐狸的秉性,難能可貴。
尉遲溟走着走着發現少了個人,連忙往後走了幾步,看到落在後面的楚逸向他招手道:“逾白仙尊,您在看什麼?”
楚逸被抓了包,倉促之下随手指了隻草:“它。”
尉遲溟低頭看了眼,很快認了出來:“它叫引草,連島上也很稀少的,适當服用可以喚醒人的記憶。”
楚逸臉上閃過一道驚喜:“請問島主,具體要如何服用?”
尉遲溟搖了搖頭:“現在不行了。”
為何不行?
楚逸急了,剛想問出口,就聽得尉遲溟道:“諸位,住處已到。送小兒回來舟車勞頓,辛苦了,多住段日子再走吧,也好讓小仙盡盡地主之誼。”
眼前赫然是幾座紅瓦蓋的二層小樓。
小樓四周圈作院子,幾種叫不出名字的藤草攀爬折繞,寥作點綴,同紅牆相映,風雅有趣,韻味十足。
尉遲溟把他們送到便出去了,緊接着随他出去的還有尉遲舟。
其他人都收拾屋子去了,隻有楚逸有話沒問完,糾結了片刻還是出去了。
不論如何,他這次來必須拿到引草。
這是他來這裡唯一的目的。
九星島叢林密布,很是容易迷路。楚逸一向不怎麼認路,摸着走了段時間,都快想放棄回去找外援的時候,才聽到了尉遲溟的聲音。
“兒子,爹爹沒給你丢臉吧。”
語氣中的驕傲,他隔得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還是剛剛那個儒雅有度,氣質非凡的島主嗎?
楚逸恍惚中都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
尉遲舟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聽得島主繼續道:
“他們指定沒見過化形的九尾,也沒見過這麼多奇珍異草,左右咱的靈力也多的燒不完,不如拿來撐撐場面。怎麼樣,爹爹講起話來是不是特爽利特潇灑,特給你在逾白仙尊面前長臉?”
楚逸:“……”
還真是靈力多的燒的。
尉遲溟話趕話說個沒完,全然失了此前與世無争的儒雅樣子,在兒子面前争寵一樣不停說着,再配上忽然出現的狐狸尾巴,活像隻驕傲的大公雞。
楚逸:好好好。
他終于知道尉遲舟為什麼被養成這樣子了。
也終于知道剛剛島主的尾巴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