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事都叫他碰上了。
望着即将跑來的巨大野獸,楚逸險些就想躺平等死了。
但身體的意識帶他瞬移到慕恒身前,一整個撲上去把人蓋住了。
人死,最起碼得留個全屍吧。
野虎忽然刹了車。
就在楚逸緊張地與其對視時,那虎忽得仰天長嘯一聲。
“嗷——”
震天撼地的響聲帶有極強的穿透力,還有……極強的臭氣。
楚逸:“……”
楚逸直接被熏昏了去。
那老虎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上來,隻低頭嗅了嗅他,便用鼻子給他挪到了一旁,轉而去嗅慕恒。
楚逸昏得不是很死,睡眼朦胧中看到那隻野虎走到慕恒面前,隻嗅了那麼一下,便在刹那間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好。
楚逸本就站立不穩,再加上那野虎口中實在臭得讓人頭昏,幹脆一骨碌滾了過去,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慕恒身前!
他很快感到臉上有了柔潤的濕意。
楚逸強忍着害怕睜開了眼睛,在看清的瞬間險些又閉上眼。。
竟是那野獸的舌頭!
怎麼能這麼臭啊……
楚逸強撐着沒昏過去,但被舔過後喪眉搭眼的樣子,看起來也離死不遠了。
那老虎發現自己舔錯人了,仰天長嘯一聲,極其生氣地拿鼻子再次把他拱開,嘴中哼哼唧唧像是在警告。
——再敢這樣,休怪我不客氣!
楚逸被熏得頭暈腦脹,兩股戰戰,幾乎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剛剛在與赤瞳對戰時劃破的傷痕正好被老虎的舌頭照顧到,現下感覺黏黏乎乎,一陣犯惡心。
楚逸差點吐了。
等到他再扶着地站起來時,隻見那老虎像撒歡的貓似得,圍着慕恒轉圈。轉一圈舔一口,轉一圈舔一口,粗如樹幹的尾巴搖得歡脫,時不時發出滿意的嗷嗷叫聲。
……這是什麼吃東西前的儀式嗎?
楚逸終于爆發了。
慕恒就算是無藥可救了,也絕不能被一隻野獸吞吃入腹!
“折霜,破!”
楚逸強撐着召出了折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折霜劍上的鐵鏽已經全部消失,沒了鏽迹的鐵劍浸染寒光,倒也像幾分樣子。
劍意破九天!
得到命令後,折霜咻得飛向了那隻野虎。劍刃鋒利,刮過空中引出陣陣響聲,破風直指那吃人的野獸。
雖說光靠劍刃傷不了那虎厚可堪比鐵的皮,但折霜攜帶的靈氣在瞬間形成了堅硬的保護罩,沖着野虎就是一撞!
伴随着嗷得一嗓子後,那老虎猝不及防被撞飛了。
趁着野虎被震開的間隙,他連忙爬了過去。
“慕恒,你别怕…”
怕字還未出口,楚逸就怔在了那。
慕恒胸前那個巨大的洞好像…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顫抖着手去觸碰。
那攤血迹還在,但血迹下面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逸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果然。
臉上那道傷口,竟然也好的徹徹底底!
被震到遠處的老虎嗷嗚嗷嗚叫着,剛才被以為是威脅的咆哮,現下終于能聽出幾分委屈。
野虎竟是在給他療傷!
楚逸悻悻召回折霜,看着野虎一溜煙竄了回來,對他狠狠咆哮了幾嗓子,甩他一身口水後開始專心舔舐慕恒。
楚逸:“…”
心是好心,就是實在太臭了。
——
夜幕降臨。
萬籁俱寂,夜色徹底沉下,蒼穹之上星辰燦爛,拱着一輪皎潔彎月,清澈若水光。
遠古的風比現世的涼些,但大虎貼心地用自己身體繞了個圈,将兩人護在裡面。
柔和的毛發細密濃茂,将刺骨的風擋在外面,溫暖又舒适。
虎還是不錯的。
楚逸心道。
隻要它不張嘴。
現下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當真傳回了魔界,以那樣的傷口所現,慕恒必死無疑。
多虧了這隻乖虎。
楚逸看那大虎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和藹。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傷都好全了,慕恒卻一直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很明顯,大虎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它又開始舔了。
楚逸:“…”
楚逸忍住吐出來的沖動,好聲好氣地同它講:“虎哥,商量個事。我不冷了,可以先出去嗎?”
虎哥嗷了兩嗓子,讓開一條道放他走了。
楚逸略帶同情地回頭看了眼被圈在裡面的慕恒,心道治好也得流口…啊不,治好也得有點味道。
晚風雖冷,但也清爽。被捂在虎毛裡憋了許久,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不過透太久氣還是有點冷。
楚逸打着哆嗦轉過身去,打算繼續回虎毛裡面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