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姜向澤測過身,用隻有兒子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警告:“别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人齊了。”
金銀山洞中,看到姜向澤的身影,楚逸喃喃道。
步離行:“什麼齊了?”
話音剛落地,旁邊空着的地面上忽然又開了一個通信符。
三張通信符閃着波動的光,将千隐峰衆人圍繞在其中,分别播放着不同畫面。而這一張中,赫然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
緊接着,慕恒的臉出現在了畫面中。
“我想,我能補全那張字條的意思了。”
他從袖中摸出兩張破舊不堪的字條,将它們對在了一處。刹那間,原本黯淡的紙張鍍上了金光,一串金燦燦的大字出現在了空中。
【魔氣拿得怎麼樣了?
已取夠,可鍛造牆面。
靈器還需些時日做好,先存入隐秘之地。金銀山如何?
可掩人耳目,甚好。】
步離行登時明白了楚逸那句‘齊了’之意。流明巅三個最高掌權人都在這裡了,防守松懈,可不就是找到金銀山答案的最佳時機嗎?
朝顔辨認了一番字迹:“問話的部分都是拓跋修寫的,回話的字不是姜向澤,也不是姜海。那這東西……為什麼會在姜向澤那?”
楚逸搖搖頭:“這是兩張合起來的,第一張在姜向澤那沒錯,第二張多半不是從他那找到的吧。”
慕恒點頭:“第二張是在金銀山附近的倉庫裡找到的。”
那就是了。
拓跋修出于某種目的,做了一批強有力的靈器。為掩人耳目,他用魔氣在金銀山中鍛造堅固牆面,将這批靈器藏入其中。
商陸了然:“這些靈器多半是用來對付姜向澤的。”
步離行:“所以姜向澤費勁心機偷了紙條去,想證明些什麼,但苦于沒找到第二張字條,一直沒法對拓跋修發難。”
步離行話音剛落地,衆人齊齊看向了這其中對魔氣最了解的人——慕恒。
“魔氣能鍛造什麼材質?”
慕恒:“單單魔氣沒有這個功效,隻能作為摻雜物。他們一定加了别的東西。而且,極有可能是流明巅最不缺的東西。”
流明巅最不缺的東西,那不就是——
“盈水!”
楚逸說完就後悔了。
盈水是靈氣充盈之物,同魔氣天然相克,互相摻雜隻會互斥,怎麼能建成堅固的牆呢?
“師尊說的沒錯,就是盈水。”慕恒揮手,不遠處涓涓流淌的盈水嘩然而起,凝作飛龍狀在空中席卷而上,同慕恒揮出的魔氣兩相輝映。
魔氣竟應征而去,化作水蛇狀同盈水纏繞在一處,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在一瞬間徹底糾纏不清。氣同水交織,最後竟形成了一小塊石頭狀固體!
那石頭看着不起眼,同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區别,但慕恒以魔功相抗之,石頭竟絲毫不見破損。
“果然堅硬。”
衆人感歎。
不,這還不算。
片刻後,那石頭竟重新化作飛龍狀,啊嗚一口吞噬了那團魔氣!
同時,它也肉眼可見變得更堅硬了。
“明白了。”商陸道:“若是使用靈力來攻,也是一樣的後果。”
這石頭以魔氣和盈水化成,兩相交融非但沒有減弱,反倒能在關鍵時候化去來自靈氣和魔氣的攻擊,并吸納而入,壯大了己身。
也就是說,不論誤入金銀山的是魔族還是仙族,都将困在這裡。
步離行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沒強攻。”
要是永無止境地攻下去,這家夥不停地吞噬各種靈氣,還不得硬的這輩子都打不開了!
但楚逸凝了凝神,提出了疑問:“任何魔氣都有這種效果嗎?”
如果任何魔氣和靈氣摻雜在一處都有這種效果,那這種石頭早該被發現了,為什麼隻有拓跋修知道?
玄參:“試試不就知道了。”
楚逸下意識問道:“怎麼試?”
步離行看他:“還能怎麼試?你和我同時出招不就成了。”
“……”
周圍一圈人對玄參和步離行的話沒有提出異議,甚至沒有對此表示震驚和懷疑。
“你們知道、知道我修了……”看着師兄弟們,楚逸對那兩個字實在難以啟齒,磕磕絆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口,還是商陸替他說的。
“不就是修魔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商陸一副大師姐的做派,說到第二句時聲音忽然小了起來:“而且你為什麼修魔,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這裡,步離行拳頭都攥起來了:“仙苑就是畜生幫,我必要砸它個稀巴爛,報了這仇!”
朝顔:“我與你同去!”
玄參在一旁潑冷水:“得了吧,你去隻會送死。”
步離行眼睛瞪得渾圓:“你說什麼???”
“好、好了。”青讓慢吞吞道:“我們想修魔還修、修不成呢。人楚幺兒有世上最好的修魔先生,你們有嗎?”
“……”
楚逸耳垂異常地紅了幾分,眼角感動的淚還沒落下,氣氛就被破壞的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