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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水中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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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

“不行。”他低聲說。

宿梨愣了愣,忽然一陣酸意湧上鼻尖,沒來由的說了句“我不蠢。”

“不是蠢不蠢的問題。”

離山頂還差幾步路,兩人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宿梨硬将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裙撕的更開,直到看不出原本女裝的樣子,她忍着淚水“去見孟大人的人難道隻有你一個人嗎?要查案的人難道也隻有你一個人嗎?”

“都怪你!”她恨道,手上衣料越捏越緊,此刻她再也憋不住的淚水濕了眼眶,隻覺得眼前一片碎屑越發模糊,她忽然又想起那些日子來,一個人孤零零的呆着,除了程渡的碎碎念,什麼都沒有“就要讓我呆在畫裡面,永遠的呆在畫裡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永遠看不見日出東升,活着比死了的難受!”

所有的話就這麼傾瀉而出,她擡起頭,隻覺得心髒從沒有像此刻跳的這樣猛烈過“程渡,我要做的事,我下定了決心就會去做。”

她抽噎着,像是訴苦,卻不容置喙。

“不要禁锢我,不要規矩我。”

程渡蓦然一愣,山底下的水砸的依舊猛烈,從山崖底砸進他心中,怎麼會如此洶湧?

别禁锢我,别規矩我。

酸澀感漫上鼻尖,卻散去了從前的固執,此時此刻他唯覺失去二字是時間最難熬的字,恨也恨不來,怨也怨不去。

“是我的錯。”

他寒顫的聲音響着宿梨的耳邊,宿梨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臉頰上似乎雨落下,她才看清程渡的臉,在這昏天暗地裡,他怎會欲語先淚流。

兩人就這麼依偎着,離的不過咫尺近。

山晚向别三千裡,怎不敵,晚風來急。

“程渡,天要黑了。”

“護好這幅畫,我們還會再相見。”

她來時輕快,去時也決絕,山上的風吹的如此猛烈,怎麼隻留下一塊衣料,徒留在程渡的手上。

風吹過她的發絲,她的衣袂,一切能吹走的東西都要随風而去,唯獨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吹不動的是她的堅定,是她不願意與人訴說的心。

從不肯将軟弱展現在别人面前,

一如從開始到現在的樣樣風景

一棵草是孤獨,一顆草是悲涼

但沒有一棵是退卻。

不管風吹今前了幾百年,還是繼續吹往後幾百年。

唯她像一杯清酒再入壇,響徹山澗。

“恒安侯自缢了!”

消息于一日後傳回上京,皇宮裡,餘稱正準備第一次面見平淑公主。

“恒安侯自缢了?”餘稱有些驚訝,她并不知道局面深層的變化,恒安侯自缢這件事對她來說算比較震驚的,但這事已成定局,查不查也不是一個證人的死能翻轉的。

畢竟孟嗣已經在長松縣的府獄裡頭呆着,他認了罪,接下來刑部的人也要趕往那頭去。

徐扶風最近剛被封了刑部侍郎這一官職,皇帝也是打算讓他去徹查這起案件。

這起案件牽連的人重多,到時候朝堂上估計會來一趟大換血,那這個節點,丞相估計也會坐不住陣腳。

她先前早已與雁弦驚談論過,皇帝那邊派徐扶風去,雁弦驚肯定也要争取過去查案,但他前段時間剛被下了聖旨進宮做太傅,還需要一件事來推波助瀾。

餘稱現在每日被囚在宮中,什麼事基本上都不知道,說起來這些日子的授課,一般也隻有她在聽,每日往複,令她極其厭煩,她讨厭做一隻籠中鳥,昔日病床上孤零零的她一個人,她總不想去體會。

還好有阿麥。

“小姐,平淑公主叫您到花園一叙。”阿麥端着藥走進來,餘稱看了一眼那藥,直接了當的起了身“現在去吧。”

她在此之前一直見不到平淑公主,聽說是感染了風寒,餘稱想見她,遞了幾次拜訪的帖子上去,但都沒有與平淑公主見面,似乎是被無視了,不過平淑公主現在召餘稱來花園一叙,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别下一味苦藥,餘稱踏出了宮門,禦花園的花此刻開的正鮮豔,隻可惜晚上沒什麼蝴蝶,餘稱卻仍舊看見一位粉衣姑娘拿着小網,不知道在對着半空中做什麼動作。

餘稱站在一旁伫立,她不想打斷平淑公主的此番專心,等到粉衣人撲了個空之後,那人才瞧見餘稱,餘稱也就走上去行禮。

“參見平淑公主殿下。”

她等了一會,沒有見平淑公主出聲,正疑問着,卻忽然感覺頭上被輕敲了一下,她恍然擡頭,卻見俏麗的少女對着自己笑道“抓住啦!”

旁邊的嬷嬷趕忙扯下她的手,餘稱這才站起來,也寫疑問的望着平淑公主。

嬷嬷解釋道“餘令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公主她晚上非的出來抓蝴蝶。”

平淑公主揮了揮手上的物什“是青色的蝴蝶,隻在晚上出現。”

餘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她今日穿的一席青衣,也難免平淑公主會認錯……公主是個傻子,餘稱心中一時不知道該想什麼,隻能對着平淑公主一笑“公主叫我來,是想一起抓蝴蝶嗎?”

“我沒有叫你來。”

這回答的不好,餘稱愣住了。

嬷嬷又解釋道“公主健忘了,先前還吵着鬧着要新入宮的人來陪自己,近來入宮的隻有您,就把您叫來了。”

餘稱歎了口氣“沒事,既然來了,陪平淑公主逛逛也是好的。”

平淑公主說沒叫她,但偏偏就是有人叫了她來,餘稱懶得去想,想多了無非就是貴妃要告訴她,平淑公主是個傻子,讓她安安心心的學好課業,替公主去和親,不要再去過問公主的事情。

要挑明事情罷了。

餘稱一笑,有時她早該想到這一重,估計是腦子生了太久的病壞掉了,都顯得有些不靈光。

“公主還要什麼顔色的蝴蝶?”

“青色的……”公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她。

“奴不是青色的蝴蝶。”

“那你是什麼?”

“一隻會唱歌的莺。”

平淑公主搖了搖頭,扯着她的袖子笑道“是菜花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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