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月到了家中,秋影就噔噔噔地跑了過來交給她一張紙條,上面隻有六個字:小心江度意,雲。
“這是哪來的?”
“陸公子早上過來時看到一個小孩将紙條放在門口就跑了,他看了内容後就去追那小孩了。”
李照月皺眉不解地将紙條又看了幾遍,雲應當就是雲家,或者雲家的某個人,紙條意思也不怎麼明确,讓她提防雲家人和江度意?還是署名的雲家人讓他提防江度意?
還有這紙條,又是誰送來的呢?
她和雲家也沒有什麼過節,除了上次和祁維的那件事情……
“陸公子回來了。”
秋影激動地喊着,将李照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樣?找到了嗎?”
“找到那個孩子了,隻說那人是從雲家出來的,其它不肯多說,想必就是雲家的某個人交待的。”
這麼看來,就是雲家的某個人無意知道了江度意準備針對她的事情,偷偷寫了紙條提醒她,所以那人是誰呢?
李照月想到了上次在雲家見到的蕭祿,當時他和江度意看起來關系非凡,如果送信的人是他,那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阿月,這段時間你出門一定要小心,最好将麻婆和秋影都帶在身邊,我再去請幾個護院來看着……”
陸絮風有些興師動衆地安排着,突然被李照月挽住了胳膊,他被這熱情地舉動給呆住了,疑惑地看了過去。
“?”
“防賊千日不如永絕後患。”
李照月迎面看他,無所畏懼地說着,“既然知道了有人會針對我,那我自然要給他們這麼一個機會,如此才能徹底解決。”
陸絮風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他探手撫上李照月的臉頰,眼神透露出不安,深深歎了口氣。
“可是我很擔心,萬一再像之前那次…”
他說的是山匪那次,李照月當初是僥幸,可是這次不一樣。
她擡手覆上了臉頰上溫熱的手掌,面色堅定,目光如炬,“有秋影和麻婆就夠了,其它人…真到了危險時刻也說不定。你不要再皺眉了,嗯?”
“好吧。那你切記小心,有事一定要來找我。”
陸絮風妥協了下來,他将下巴輕輕地放在了李照月的頭頂,輕輕地蹭了一下,一隻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原來梳好的發髻揉得有些淩亂,另一隻手将她攬進了懷裡,緊緊地抱着她。
“這個放在你那裡吧。”
李照月微微掙開了他的懷抱,将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或許我們可以對比一下字迹,找出給我們寫信的人。”
陸絮風和雲家的來往比較多,手中肯定有一些彼此的信件,說不定可以先将人找出來。
而且這紙條是掩人耳目,偷偷找人送過來的,說明那人也不願此事被别人知曉,那紙條内容是本人書寫的可能性就極高。
陸絮風松開了她,伸手接過紙條裝在了衣袖中,氣定神閑地點頭回應,“遵命,小姐。”
李照月被他逗笑,伸手在他腰間輕拍了一下,暧昧地湊到他耳邊,“那快去吧,小陸。”
兩人用過午飯,陸絮風就幽怨地帶着他的任務離開了,李照月在家準備了一番,乘着馬車去了秦絲家。
秦絲的兒子最近幾年都是在外地任職,所娶的妻子恰好是羅大人之妻楊氏的五服外的親戚,她則是一直在這洛水城居住,對于這裡的許多事情十分清楚。
秦絲居住在一處僻靜的城區内,許是昨日下雨或是離河道近的緣故,這邊的空氣格外清新濕潤。
李照月進門後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她,正在家中的花園裡捉蟲剪枝。
秦夫人頭上披了塊布巾,手上戴着專門制作的手套,手中拿着大剪刀忘我地修剪着花木,直到旁邊的傭人喊她才停下動作。
秦絲将布巾和手套摘下來交給旁邊的人,笑着走了過來,“阿月,怎麼現在過來了。”
園裡的地面被翻整過,加上之前的大雨,地面有些泥濘,秦絲的鞋底粘了好些泥土,走路有些不穩,李照月伸手扶了她一把。
“不瞞您說,我這次來是有事要向您請教的。”
“怎麼?是你和陸小子的事?”秦絲調侃地問道。
“沒有。不是關于我們二人的。”李照月連連搖頭,不明白秦夫人怎麼會提起兩人。
“你們兩個無事就好。”秦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接着道:“我聽說最近那個叫江度意的男子一直在糾纏你,這是什麼情況?陸小子都沒去阻止的嗎?”
李照月目瞪口呆,沒想到她竟然連這事都知道,不免有些驚訝,“這…這您都知道呀?”
“這有什麼?”秦絲波瀾不驚,“每日來找我聊天唠嗑的人多了去了,誰家母雞一天下了幾個蛋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