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對面一坐一躺的兩人，十分好奇兩人的關系，頗感興趣地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關系？他是你夫君？”

李照月，“……不是。”

“那是哥哥？”

“也不是。”

“哦～那就是情郎了～”陸憬笃定。

李照月道：“更加不是。”

“少爺，要不再看會兒書？您都已經好幾天沒看了。”一旁的小厮及時打斷，向陸憬建議着。

“不看。”陸憬拒絕得幹淨幹脆利落。

“那您這次的考試能行嗎？我聽說這可和先前我們參加的不一樣，這可都是很厲害的人才能參加的。”

“不行就不行呗，我原本也不喜歡讀書的，都是大哥非要逼着我的。”陸憬無所謂道。

“我倒是覺得覺得公子聰明絕頂呢，這次的考試您有幾成把握？”

陸憬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小厮看得摸不着頭腦，李照月也莫名所以的。

“公子，怪我愚鈍，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把握的意思。”

小厮嘴巴一張就要繼續勸，陸憬及時攔住了他，“停，别嚎。”

“好吧。”小厮委委屈屈地坐了回去，過了一會兒，他又湊上前問道：“公子，要不要再給你鋪張毯子，坐着能舒服些。”

陸憬擺了擺手，“不要，我哪有這麼嬌貴，要是被阿雲那丫頭知道了，免不了要嘲笑我好一段時間的。”

“那……”小厮抓耳撓腮地思考着，“要不，我給您讀會兒話本打發打發時間？”

“誰讀？你？你不是認識不了幾個字嗎？”陸憬笑着打趣。

“少爺你又嘲笑我了，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可是認識很多字了。”

“行，看來有長進，那你念吧。”陸憬連坐幾日馬車，感覺日子過得非常無趣，正好話本子可以打發時間，就點頭同意了。

小厮拿出了一個包袱，找出了前幾日剛買的話本，先是像說書先生那樣咳了咳，接着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始聲情并茂地念了起來。

讀了幾頁之後，發現這話本有些不對勁，插圖的内容也有些露骨，停下又往後翻看了幾頁，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他不動聲色地偷偷擡眼去看陸憬，發現對方已經閉眼睡着了，悄悄把話本又給放了回去。

難怪當時付錢時，那攤位的老闆笑得那麼開心，還招呼他下次再去。下次再也不會去了。

李照月覺得這對主仆還挺有意思的，她沒有點破小厮的尴尬讓人難堪，也閉着眼睛假寐，接着就聽到對方松了一口氣。

暮色四合時，馬車抵達城門口，城牆上方刻着遒勁的兩個大字，城牆下是看守城門的幾名士兵和等待着排隊進城的行人。

陸憬好心地将兩人帶進城中才喊停了馬車，李照月也免了一步一挪的長長的隊伍，對他道謝後付了車馬費兩人就此别過。

進了城，兩人的最大難題就是晚上住哪裡？其次就是陸絮風受傷還趕了這麼久的路，再不找個醫館去看看，她的巨額酬金怕是拿不到了。

街道上行人匆匆，李照月拉住了個過往的路人，向她說明了情況，又問道哪裡有便宜的客棧和醫館暫時落腳。

那人打量了兩人幾眼，見兩人看着實在是有些可憐，好心地給指了個方向。

“沿着這條路直走，兩個路口處右拐，再走兩個路口向左拐，繼續走兩個路口後就能看到醫館了。至于客棧，醫館旁邊有很多的便宜房間，可以暫時住個幾天。”

李照月不疑有他，順着她指明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然見到了那處即将打烊的醫館，她在附近的一處低矮破舊房屋内尋了個便宜的房間，将陸絮風往床上一扔，趕着醫館最後的關門時間抓了兩幅藥材。

再出來時，天邊隻留最後一絲餘光，她剛拐過一個路口，旁邊一坨黑影落下，李照月擡頭去看，隻見一個面色醜陋，五官扭曲，邋裡邋遢的男子擋在了前方。

他那張臭哄哄，髒兮兮的嘴巴笑着露出了滿嘴黑牙，猥瑣地問道：“小姑娘，去哪裡啊？這麼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李照月悄悄後退兩步皺眉看向他，冷冷拒絕道：“不用。”

那人見她後退的動作，面上的笑容更甚，不斷向前逼近，李照月冷眼看向他，動作飛快地提起腳，瞄準要害，向前狠狠一踢。

“啊。”

一聲尖叫乍然在昏暗的小巷裡響起，那人倒在地上不停地左右翻滾着，雙手捂着身下，嘴中哀嚎不斷。

“行了。”

李照月上前，輕擡腳尖，踢了踢地上那不斷扭動着的身子。

“别嚎這麼大聲，要是把人引過來看見你這幅樣子，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