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鹿一口氣喝下葡萄糖,感受着血液飛速在身體裡流逝。
原本暗淡的血鬼此時正滿足地跳動着,把柄上的血管格外的興奮。
餘鹿伸手握着把柄,熾熱的觸感讓她的血液也燃燒起來。
林芮……
我會弄清楚這一切的,無論是糾纏她的惡鬼,還是這場詭異的遊戲。
“叮鈴鈴——”
手機響起來電提示音,餘鹿看着屏幕上的來電人:徐立昔。
她手指一滑,接通了來電。
“小魚?”
對面傳來好友略有些顫抖的聲音,餘鹿瞬間皺眉,她平靜回應:“是我。”
“你最近很忙嗎?給你打視頻也不接,真是的。”好友的聲音在電話裡有些失真。
餘鹿聽着徐立昔的聲音,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她太了解徐立昔了,對方在試探她。
所以,看來它模仿的也不是那麼到位。
“嗯,忙完了,準備回去看看你了,再一次去吃大花家的拉面吧。”
那是她和徐立昔從初中吃到大的老面館。
對面久久好似松了一口氣,最後傳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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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乘坐列車5270的旅客們趕緊上車。”
高鐵的廣播站不斷的播放着。
餘鹿沉默的靠在窗戶上,靜靜的回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她辭去了一直以來的工作,請了往日的同事吃了最後一頓飯。
一直很照顧她的陳姐罕見的沒有操心,而是爽快的悶下一杯酒祝餘鹿未來順暢。
周圍人哈哈大笑,就連馮雅蘭都忍不住大笑。
未來嗎……
餘鹿也跟着笑了起來。
“女士,請快點回到座位上哦,列車即将啟動。”
“嗯,嗯,好的。”
怯弱瑟縮的聲音響起,很快,餘鹿的身旁一直空着的座位坐下了人。
餘鹿瞥了一眼對方,穿着校服的瘦小少年緊緊抱着書包,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她們之間的距離可以再坐下一個人。
“小朋友,坐那麼遠,等會容易摔下去。”餘鹿熟練的露出溫柔的笑容。
這笑容沒有化解少年的緊張,她眼神慌亂随意的扭動了一下身軀。
看着少年不正常的反應,餘鹿沒有說什麼,隻是懶懶的靠着窗戶發呆。
窗戶裡餘鹿清晰的看見,少年照着鏡子,脊梁筆直的坐着,似乎格外的警惕。
十五歲,高中生。餘鹿瞄向對方的校服,眯起了雙眼。
仁德一中。
那可是在仁德市,現在正是上課的時間,怎麼會穿着校服跑到這裡來。
身上有淤青,黑眼圈厚重,額頭冒冷汗,她在害怕。
被人跟蹤?
餘鹿随意的換了一個姿勢,餘光時刻關注着少年。
少年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周圍人的身上,而是更多集中在車廂各種隐蔽的角落。
餘鹿不經意的看向對方的手腕并沒有發現相同的痕迹。
少年書包上的挂件突兀的掉了下來,餘鹿彎腰撿起,看清的那一刻眉頭皺起。
肚子被破開的可愛玩偶
餘鹿忍下丢出去的沖動,擡起頭的時候神色如常。
她将玩偶放在少年的手上,輕柔的詢問:“小朋友,你是仁德一中的?我以前也在這讀書。我是13屆的,我叫餘鹿。”
看着少年茫然的眼神,餘鹿繼續微笑:“我們班主任陳妍還是著名的手見青。”
“就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繼續教書。真想回去看看啊。”
餘鹿露出一個落寞的眼神,少年最終還是抱着書包小聲的回話:“她……還在。”
“大家都喊她見手青,你知道為什麼嗎?。”
少年疑惑的搖頭。
餘鹿幽幽的回答:“因為她愛掐人,掐誰誰第二天就青一塊。”
“所以大家叫她見手青。”
少年愣了一下,臉色依然緊張。緊接着,少年警惕的掃視着周圍。
餘鹿不動聲色的詢問:“怎麼了?”
“沒事……”少年又沉默的低下頭。
“哦對了,我叫餘鹿,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所以忍不住多跟你說了一句話。”
少年猛的擡頭看向餘鹿,在餘鹿疑惑的眼神中又猛的低下頭,氣氛沉迷半響後,少年低啞的聲音響起:“我……不好意思,我叫阮海青。”
“你認識我嗎?”餘鹿帶着微笑輕柔幫她理了理衣領。
阮海青垂着眼,輕聲回應“不是,因為學姐你很出名…”
“沒事。”餘鹿搖搖頭,“現在應該是正在上課的時候吧,你生病了嗎?”
阮海青瞬間像失去色彩的雕像,黑發遮掩住她的臉龐,拒絕的意味明顯的顯露出來。
餘鹿動了動嘴唇,還是閉上了嘴。
接下來就是一路的沉默,餘鹿與徐立昔不斷聊着。
荔枝:你到哪了,我手術才結束,等我開車來接你。
:馬上到了,應該還有十分鐘左右。
荔枝:沒問題。
列車的速度慢了下來,餘鹿盯着前方的滾動的顯示屏:下一站,仁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