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祁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蘇羽毫不猶豫的重複并有理有據的分析:“我說我去做證人,林大江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所以枭哥才失手打傷了他,這事真實發生,村裡也有其他人看到,即便告到官老爺那也是不怕的。我是枭哥的夫郎,枭哥要打一個對我不軌的人,天經地義。”
難怪枭哥突然要對付林大江,桑祁一直都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既然枭哥連他都沒說,那這事他肯定也不願其他人知道:“不行,枭哥不會同意的,如果這樣你的名聲就毀了。”
蘇羽無所謂道:“隻要能救枭哥,名聲算什麼,沒了就沒了吧。”
如果枭哥因此死了,難道他要抱着自己的名聲過一輩子嗎?這也是他剛剛才悟出的道理。
桑祁還是不同意,這世道,哥兒的名聲就是命:“枭哥已經安排好人,不會有問題的。”
蘇羽不願放棄,但也知道要說服桑祁不容易:“他殺林大江的時候,也是你幫安排的吧?”
桑祁不明所以,話題怎麼轉到這:“嗯。”
蘇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想必當時也安排的很隐秘吧,最後怎麼還被人知道了呢?”
他不是怪罪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事實,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古人留下來的話總是有幾分道理的。
桑祁現在也莫不着頭腦,無言以對。
蘇羽冷靜的與桑祁講道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做過的事,無論好壞,總會被知道的。如果今天用一個事先安排好的人演一場假戲,萬一哪天這事又被有心人知道,枭哥殺人的事就再也說不清了,到時又要怎麼辦?”
“隻有用真實發生過的人和事,才能沒有後患。”
桑祁拗不過他,但也不想輕易讓步,到時枭哥出來會怪他這點事都辦不好,兩人都不退步,一時半會也商量不出過結果:“這樣吧,我們先去找何老爺,把李公子告了。”
枭哥這起案子中李公子是原告,他可能太過自信,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也正因如此,隻要他們把原告轉成被告,枭哥這邊就好辦了。
桑祁心裡有他的顧慮,但蘇羽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找兩個人來。”
有備無患,他先把梁文文和橙子兩個人帶去。
正好兩人都在林楊家旺宅,他無視一衆人的議論和打量,直說請兩人到家裡說說話。
自從林枭被帶走後,他發現自己異常冷靜,以前覺得害怕的人和事,現在都無所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但他知道,是枭哥的陪伴和愛讓他變得堅強勇敢。
他也想過,如果做了這麼多努力,最後依然不能如願要怎麼辦?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殺人償命嗎?隻要能和枭哥在一起,就算跟着他一起死,他也是歡喜的。
梁文文和橙子跟着蘇羽來到他家堂屋,見蘇羽一直沉思着不說話,梁文文打破沉寂:“阿羽,你需要我們幫你什麼?盡管說。”
剛才蘇羽隻說叫他們過來幫個忙,還沒說具體是什麼?
蘇羽淡淡地道:“枭哥失手殺了林大江。”
梁文文和橙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驚訝,雖然剛才村裡人說得有模有樣,但他們兩對林枭的印象都不壞,沒想過他會殺人。
蘇羽不是個見人就說的大嘴巴子,但林枭這事,官差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拿人,根本瞞不住,現在重要的也不是自欺欺人的隐瞞,而是想辦法把林枭救出來。
蘇羽接着道:“我找你們來,是想你們能幫我上衙門做個證人,林大江對我欲行不軌之事你們是親眼所見的,枭哥氣不過才失手殺了他的。”
梁文文立即反對道:“這不行,這事傳出去,你還怎麼做人。”他們兩人知道其中輕重,一直守口如瓶。
蘇羽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梁文文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你說,哥兒為什麼要名聲呢?”
梁文文想也不想道:“沒有名聲,嫁不到好人家,即便嫁人了的,也會被夫家厭棄,甚至休妻。更嚴重的,會被趕出村子。”
這世道,對哥兒就是這麼苛刻,名聲就是命。
蘇羽平平淡淡地道:“可我已經嫁了,即便我沒有好名聲,枭哥也不會休我的,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難道就因為怕别人說,就棄枭哥的性命不顧嗎?如果枭哥因此死了,我要這好名聲又有什麼用呢?”
以前蘇羽也怕這些所謂的名聲,怕被别人議論,怕周圍的人都說他不好,所以他做事說話總是畏首畏尾,這也不敢那也不敢。可是現在,他發現,隻要枭哥能平安待在他身邊,他便什麼都不怕。
沒有名聲,甚至不要臉、水性楊花、破鞋,這些最惡毒的詞都用在他身上,那又有什麼關系,隻要枭哥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