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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夏日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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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給我帶來災難的畫居然能激勵别人。還好現在已經不知所蹤,否則我和欺騙女人寫作的露西娅之星有什麼區别。”

“但不管是畫畫還是作文,都是發自内心去做的,卡布裡耶小姐學畫畫,應當也是為了表達什麼。”

她不再說這個話題,看着露西亞的眼睛作畫。良久才說:“我找不到自己的筆觸了。F落筆時就沒這樣。”

瑪麗終于承認,油嘴滑舌的克林索爾說話确實有可取之處,“F從沒有其他女作家寫作時遇到的問題,她總是自信自己的語言,從不躊躇或顧左右而言他,心思細膩又擲地有聲到……呵,像個男人。所以,她才不用去考慮性别問題而隻顧着享受自己的人生。無論男人女人,誰都喜歡這樣的人。”

露西亞一時失語,躲在F之下,她的确沒有考慮過任何問題,從來都是在用自己的語言寫作。

“男人、女人、魔法師、普通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語言,就連伊芳·艾迪都認為自己是摒棄了女人的思維寫作,我又有什麼立場責怪F。”

露西亞沉默良久,最後也隻能說:“抱歉,我不擅長這個話題。”

“讓你心煩了,請繼續看我。”

她露出微笑讓自己打起精神,卻因為畫家的這番話久久無法平靜。原來,認識F的人也會這樣看待F,可是,F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想要在F之下寫作,僅僅是因為那些具有冒險色彩的小說主角往往是男性,他們不會被困在屋子裡,可以随意出入于酒館、山林和山洞裡。當編輯叫她“F先生”時,她立即欣然接受新的身份,隻是因為雖然最初的故事是從大人們聚集的地方聽來的,卻真的迷惑了閱文無數的編輯。說到底,盡管奧利弗教授強調文學的使命感,可她更為享受不用負起任何責任,還能給權威做鬼臉的創作。

而因此,她又想起和自己通過信的不乏寫愛情小說的女作家,她們也遇見過各色各樣的投稿與出版問題,在她們知道F先生其實是盜取男人語言的女人後,會是怎樣的态度呢?

露西亞不由得問起自己最親近的人,在立即聽懂令她心慌意亂的訴求後,伊格内修斯卻說:“我更贊同奧利弗教授的看法。就像可以通過畫知道畫家是誰,F的文章一看就是F寫的,是男是女不重要。露西亞,那是你自己的語言。”

“我知道了。不過,你一定要像我保守你是魔法師的秘密那樣樣,保守我的秘密。”她做了個靜默者的手勢,伊格内修斯跟着在唇邊許下諾言。

她不敢再同女畫家說話,但那天過後,女畫家似乎真的找到自己的語言,她開始攔順路的驢車去集市上閑逛采風,了解周圍的一切。見似乎有所成效,惴惴不安的目光終于收回,集中在自我上。

距離預定的宴會還有四天,府上變得忙碌起來,時不時有新的裝飾品送達,瓶子裡的鮮花同樣換了一輪。為了不打擾他們,露西亞常坐在三樓的休息室裡,看到克林索爾的賓客名單後,更堅定不參與的決心,而為了營造還在海島上的假象,伊格内修斯也推脫不願賞光。

宴會當天,不參與的人早早梳洗好便不再下樓。露西亞拿着格雷沙姆給的書進休息室,正巧看見瑪麗帶着上次速寫的本子和伊格内修斯坐在一起。她穿着曾經繪制自畫像時穿的舊禮服裙,見露西亞來,合上筆記本行禮離開,露西亞也對她曲膝,好奇地看她走遠才和伊格内修斯打聽,“她在畫什麼題材?”

“你們這些用筆創作的都這樣扭捏。”伊格内修斯嘲弄着,但還是回答她的問題,“她畫了許多題材,有景色,有人物,有動物,還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至于以後怎樣發展,就看這次能賣出什麼了。”

露西亞舉起手中的書,“我在看格雷沙姆給的《時空見聞錄》,裡面提到了許多關于時鐘神殿的事。”

“我一向不相信裡面的故事,不過,畢竟是所羅門的。”

“為什麼?它們聽起來很可信,有時蝴蝶隻是煽動一下翅膀,故事的結局也會被改變。雖然看起來隻是一件事情反複發生,但總有什麼不一樣。”

“這就是不可信之處,時間系魔法師穿越所羅門之門時,所獲得的信息流其實是混亂不堪的。”

“指針白樹會為他們指明方向。”

“這和指明方向的白樹不同,為了混淆真實,陰影的力量會僞造時間線幹涉判斷,所以就算擁有時間系魔法,我們依舊無法知道真正的曆史,時間系魔法不過是人類徒勞的掙紮。”

“我明白了。”露西亞抿抿嘴,然後綻放一個白鲸一樣的微笑,“不過伊格内修斯,偶爾你也抛棄魔法師确定的那套,把它們當作編造的紀實性故事來讀嘛,嗯……就像《氣球騙局》那樣,你讀過的。”

她附在他耳邊:“雖然時間難以确認,但神使是真實存在的,我在獸人那裡聽說過,為了更好地與人類交流,神使總是少女模樣,但事實上,祂有七萬三千隻眼睛,可以窮舉一切可能。”

伊格内修斯點點頭,“如果是你說的,那我就相信。”

随着太陽的落下,第一批賓客們聚集的交談聲逐漸升起,黑暗之處也不再清淨,所謂的紀實性文學也成了難啃的工具書,露西亞關上書本,揉揉疲憊的眼睛,看窗外那些嘈雜的星星。

這時,伊格内修斯提議道:“你想去我房間嗎?它在莊園背面,還有個露台。”

“當然。”她把書放在桌子上站起來。

但他又不安地壓低聲音,“露西亞,你知道一個男人邀請你去他房間是意味着什麼吧?”

露西亞靠近他笑,“我當然知道。”

她牽着伊格内修斯的手,将他從座椅上拉出來,“帶我去你房間。大家注意力都在舞會上,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

樓下樂隊哼哼唧唧地演奏着永不間斷的華爾茲,他們沿着走廊悄悄跟随旋律跳舞。露西亞欣喜地說自己的舞步有所進步,伊格内修斯則在下一個旋轉把她拽進房間裡去。

“我差點走過了。”露西亞還在笑,她今天有些亢奮,“你有白蘭地嗎?”

“怎麼,你要靠它添虛勇?”伊格内修斯拿出一瓶從島上帶來的紅酒。他送給格雷沙姆和克林索爾各一箱,但露西亞沒想到還留了一支。

“恐怕不行,你知道我比你能喝。”

“是嗎,你一次也沒發現我裝醉?”說話間,他已經倒上兩杯酒。

“你是裝的?可好幾次,不是我哄着你睡着的嗎?”

“裝着裝着就睡着了。一想到今晚之後我可以每晚躺在你身邊入睡,我就迫不及待了,不過你似乎還需要些準備時間。”

露西亞意識到自己不安分的笑聲暴露了緊張,她悶了半杯紅酒,“我是需要些準備時間。”

“我還沒有和他們說起和你的關系。”

“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嗎?就差明着問我們到哪一步了。這不是重點。”

“那你認為重點是什麼?”

“我不能懷孕,我的子宮沒了,那一塊是空的。”

“我更擔心你的身體,而不是你能不能懷孕。如果你早說,我會更在意你的健康而不是強迫你訓練。”

“沒有,沒什麼影響。什麼影響都沒有,除了我不能懷孕。”

“這不是問題,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把蠟燭熄滅吧,外面的光已經夠亮了。”露西亞吹滅蠟燭。

伊格内修斯走去反鎖門,想起來,“我去噴點香氛。之前是他們來辦,但今天事發突然。你要什麼味道,這裡有洋甘菊、雪松、薰衣草和迷疊香。”

“我想要薰衣草。”露西亞看着閃爍的水霧說,“還有件事,今天我想在上面,這樣會有安全感些,但是我沒經驗,得像跳舞一樣,你帶着我來。”

她覺得要求不太合理,又補充道:“因為我,我不知道,我覺得被壓在下面是屈辱和侮辱的信号。”

“我知道有人這樣想。露西亞,我也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我沒有給你準備任何禮物。”

“這也要禮物嗎?”她笑着親吻他,“那你想以什麼由頭送我?”

“訂婚禮物。”

“你比我想象得傳統多了!顯得我是個輕浮的女人,要是有人知道這事,我一定會挨罵的。”

“那好,為了不讓你背負惡名,我會把這當作秘密。”他做了個靜默者之儀。

露西亞立即吻上他,興奮地說:“我學會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她仿佛是為了安慰他那樣,承諾道:“不需要訂婚禮物,不需要開誠布公,我們就這樣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說悄悄話就好,隻要你不厭煩我,我會陪你一輩子的,因為我就是來做這件事的,我想要做這件事。”

“我知道,我會認真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好了,就是這些,我準備好了,但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始。”

伊格内修斯将床鋪好,在上面覆蓋好毯子,掀開被子一角,讓她躺上去,然後從另一邊上床,“你坐我腿上吧。”

露西亞照做,她感覺到他已經等不及了,“你還好嗎?”

“不是很好,所以我會讓你快些做好準備。”他親吻上她。

“等下,”她又掙紮起來,“你的衣服太多扣子了。”

“慢慢解吧。”他盡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壓下的欲望,耐心地引導她。

随着呼吸的漸漸深重,話語失去意義,也失去理性,夏夜的晚風吹得皮膚酥麻,宴會的舞曲仍未停歇。女畫家賣出了怎樣的作品,精靈們在樹葉間偷偷談論什麼,混沌在時間之上或是時間在混沌之上,都顯得不重要了。

在宴會的塵嚣之上,在無人看見,也不會有人談論的地方,靈魂親吻靈魂,身體觸碰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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