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肖妤額角一跳,她“唰”的扭頭,目光裡似有寒霜利箭一般向倚着牆的青年惡狠狠射去。
“白小仙,你再叫這個名,信不信我擰了你的腦袋。”
肖妤這次表現出來的惡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白小仙縮了縮脖子,不太敢像之前那樣繼續嬉皮笑臉的造次下去。
他沿着牆根一邊後退,一邊小聲嘀咕,“不叫就不叫,有必要這麼兇嗎?”
盤腿坐在地上的青年沒忍住,偏過頭背着肖妤笑出了聲,那笑聲極小,但在他們這些人的耳中,則放大了無數倍,聽得無比清晰。
這家夥不是跟她一起的,對方笑就笑了,肖妤不好說什麼,于是隻能更加不善的瞪了眼白小仙。
白小仙委屈的又朝後退了兩步,這跟他沒關系了啊。
乍然出現在這個陌生地方的翟然,第一時間便是豎起耳朵認真聽着場上人的對話。
現在,他大概知道了兩個信息,他們進了一個叫拜竹的場子,波浪卷紅發的女人跟那個叫白小仙的多半是一夥的。
其他人關系未定。
不過那個盤腿坐地上的青年應該跟他一樣是一個人。
聽他們意思,這個叫拜竹的場子應該不簡單,盡管不知道怎麼個不簡單法,但謹慎點總沒錯。
如果可以,他想從沒有同伴的人身上入手打探更多消息。
而落單的人肯定需要找伴,這就是他的機會。
翟然不知道他暗地裡打量别人的同時,其他人同樣在觀察他。
如果是其他場子,既然敢一個人單槍匹馬進來,那基本後面不會再找人作伴,偏偏他們這次被選中的是拜竹,孤狼們不得不服慫,紛紛開始物色适合的同伴。
這正合翟然之意。
并且因為他是抱着隻小貓進的場子,所以一躍成為了沒伴的人最想搭夥的對象。
原本翟然頂着一張過分好看的臉,并不在他們的選擇中,可誰讓他懷裡抱了隻小貓呢。
别看那隻黑白色小貓其貌不揚,甚至還是個小崽子,這卻讓翟然在衆人眼中焊實了大佬形象。
衆所周知,緣涯裡的動物并不容易帶走,而對方能擁有一隻貓,足以說明實力強悍。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比較悲傷的誤會。
誰能想到,翟然會是一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呢。
小貓也是從外面帶進來的貓崽子,不是緣涯的本土貨。
“諸位,天快黑了,咱們先進村吧。”
這裡的白天時間過得很快,快到了離譜的地步。
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中午,太陽懸挂在正上空,結果不過說幾句話的功夫,太陽就已經西落,天色漸漸黑下去。
翟然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于是對他們嘴裡提到的拜竹愈發警惕。
他現在完全可以确定,他們處在一個不正常的空間裡,他們已經不在聯盟。
對于進村這個提議,無人有異議。
大家目标一緻的向村裡走去。
緣涯大廳裡,隻有新人場是全程直播的,而低級場次最多能播到五天,中低級則是三天,中級可以有一天,中級再往上,則是緣涯的選播場次。
緣涯選播,許多人在背地裡算過規律,最後隻能得出一個結論,看緣涯心情。
換而言之,就是緣涯的選播場次根本沒有規律可言。
鬼知道它哪天心血來潮了,就在衆多場次裡抽幾場給播到大廳正中央去。
正因如此,中級以上的場子,大家幾乎很難從直播中得到可用的信息。
而緣涯,如果沒有直播,大家出去後又不會再記得裡面的事,除了在“參生”上知道自己曾經進過哪個場,其他的就都一概不知了。
不過,有緣人入緣涯,他們可以進緣涯,已經屬于“幸運兒”,其他的倒沒敢妄想太多。
哪怕有時候進了緣涯的某些場子,回來之後心理很容易徘徊在崩潰邊緣,但因為緣涯能拿到手的資源太過可觀,沒人舍得放棄吊在嘴邊的這塊肥肉。
世上的确沒有白得的午餐,代價在尚且能接受的範圍内,再不濟還能咬咬牙狠下心買個藥劑清除負面狀态。
大多數情況下,緣涯裡的人還是願意前仆後繼進場子的。
尤其對于資源愈加匮乏又要拼命升星級的的聯盟來說,緣涯簡直是福祉一樣的存在。
唯一不盡人意的地方便是緣涯不能讓所有人都進入。
緣涯已經在聯盟存在十來年之久,而聯盟政府直到如今都對它的出現及存在沒有一點頭緒,更别提勘破進入它的條件。
他們能做的就是将它定義為“第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