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你都必須嚴格保密,”騎士大人嚴肅地說,“如果有任何一個字從你嘴裡洩露出去,我會親手割掉你的舌頭。”
也不用這麼誇張吧!舌頭很難長出來的!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會保密的,以宇宙之母的名義起誓!”伊芮拍拍騎士大人的肩膀,把她的肩甲拍得哐哐作響。
“戴上這個。屋子裡面的人會給你指令,你隻需要照着做就好。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絕不能主動摘下眼罩。”騎士遞來一副黑色的眼罩。
“不就是研究我的觸手,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伊芮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别廢話,趕緊戴上!”
“好吧,好吧,你别生氣嘛……”
真希望這個家夥對能挽救皇室成員性命的伊芮小姐更禮貌一些!
這可能是帝國有史以來最黑的一副眼罩。
伊芮戴上它,連光感都徹底消失,隻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如同失去所有恒星的太空。
她隻能根據聲音來推斷,接下來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沙——門打開了。
哒哒——女騎士推着她往前走了幾步,把她留在這裡,自己退出了房間。
砰——門關上了。
然後是一段長長的寂靜。宛如真空。
“你好,有人嗎?”伊芮試探着問。
這裡似乎是一個很空曠的空間,她能聽到自己說話的回音。
“把你的觸手伸出來。”
在她的正前方,一個女人對她下達指令。
女人的聲線似曾相識,但伊芮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淡淡的香氣,随着她的聲音飄過來。
“要多少隻?”伊芮問。
“一隻。”
于是伊芮向前方的空氣中,探出一隻柔軟的附肢。
盡管從未在TST1716星生活過,也從未遇到過自己的原住民同胞,但伊芮非常擅長操控自己的觸手。偶爾碰上訂單實在太多的時候,她會偷偷用觸手搖奶茶,提高制作效率——隻要不被老闆逮住現行。
“往前一點。”那個香香的女人說。
觸手擺動着,稍微伸長了一些。
忽然間,它觸碰到什麼東西——
一隻軟綿綿的,溫暖的,女人的手掌,輕輕握住了那條孤獨無措的腕足。
伊芮忍不住渾身一顫。從她出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像這樣觸碰過她的觸手,這觸感太陌生又太酥軟又太鮮活……
而且,觸手靠近了才發現……女人實在太香了。
玫瑰在晴日下肆意綻放的濃烈,織入野百合被晚風撩動的冷香。
觸手幾乎在女人的掌心裡戰栗起來,吸盤咬緊她的皮膚,試圖收集那些迷人的香氣。
“我要怎麼做……”伊芮緊張地問。
下一秒,觸手的尖端跌入某個濕軟的空間。
伊芮呆愣了好幾秒鐘才意識到——
你們這裡的治療手段居然是直接用嘴啃嗎!!
“不不不能這樣……”
伊芮想要收回觸手,但女人的舌尖碰到觸手的一瞬間,女孩的理智已經徹底土崩瓦解。
……女人的舌頭,比最軟的糯米丸子更香軟,比最甜的巧克力熔岩蛋糕還要甜。
镌刻在TST1716星基因中的古老躁動,被一把烈火點燃,在伊芮的血液裡呼嘯洶湧奔淌。
伊芮無法動彈,她聽見自己的欲念在決堤……像冰層層層潰潰潰潰潰裂。
某種更加黑暗而瘋狂的東西掌控了她的身體,變得粗俗,變得滾燙。
女人女人女人柔柔柔軟的香噴噴的女女女人人……
想把腦袋埋到女人胸前大口呼吸吸吸吸讓自己的肺葉充滿女人的香香香香香氣……
想把她吞吞吞吞入腹中舔舔舔舔舔舐她身上所有的甜味兒然後和她瘋狂地親親親親親親嘴……
幾十隻觸手離開伊芮的身體,循着香氣,朝女人猛撲過去。
嘩啦——
觸手撕開一片礙事的布料,開始貪婪啃噬它們能觸碰到的所有皮膚。
好香好軟軟軟好香香香香香……
吞吞吞吞吞掉她的手臂和小腿和手肘内側細嫩的軟肉……
她們應該像水獺一樣擁擁擁抱然後像榼藤一樣交交交交纏最後像岩漿一樣熔熔熔熔熔化……
女人在觸手的圍攻中徒勞掙紮,不斷撥開四肢上的束縛,卻又在柔軟的包裹中淪陷更深。
“陛下,你沒事吧!”女騎士破門而入。
“滾出去!”女人喊道。
門被重新關上。
女人的行動幾乎被觸手鎖死,伊芮下意識地想伸手摘下眼罩,觸手卻猛然吃痛收縮——
這個女人用牙齒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觸手!
在她因為劇痛而恍神的片刻,女人利落的拳腳不斷攻擊伊芮的觸手,很快逼近她的本體。
伊芮試着還手,觸手雖然靈活,但完全跟不上女人出拳的速度。
她幹脆卷住女人的腰肢,卻被女人順勢卸力,推倒在地闆上。
眼罩被一把摘掉,白茫茫的光刺入眼眸。
看清眼前人的瞬間,伊芮的呼吸和心跳都漏掉一拍。
沒有人會不認得這張臉——
皮膚比雪宮的四壁還要白皙,疏冷淩厲的眉眼之下,是一雙像葡萄酒一樣豔麗的嘴唇。蒼白燈光在她的顴骨下,投下一片沉郁而精緻的陰影。
朱韻。
銀河的掌權者,群星帝國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
她怎麼會這樣好看……群星中流傳的所有全息畫冊,甚至未能将她的美麗複刻出萬分之一。
她們正身在一間大得吓人的卧室裡。剛才的混亂打鬥,撕碎了床上的軟被。鵝毛紛紛揚揚,從空中飄落,似一場降雪。
但伊芮沒有很多餘裕來思考和震驚。
女皇陛下用手扶住被觸手撕碎的長裙,暗紅色高跟鞋的細長鞋跟,牢牢踩住一根觸手的末端,力度恰到好處地控制在伊芮可以掙脫,和疼得發抖之間。
“我希望你從今天起,記清楚一件事。我的确需要你的觸手。”
女皇站在大雪中,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的藥品和俘虜,胸口正因為剛才的打鬥而劇烈起伏,聲音卻冷得像結了霜。
好漂亮但是好兇兇兇兇的女人……
那隻賊心不死的觸手,還想去勾女人的腳踝,被鞋跟輕輕一碾,伊芮立刻龇牙咧嘴。
“疼疼疼……”
疼痛終于勉強喚回了她的理智。
女皇陛下擦去嘴角閃着銀色光芒的漿液,眼中含着冷冽的怒意,對長着淡藍觸手的女孩凜聲說——
“……但你要知道,誰才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