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默言離開以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金木家樓下，燈光與夜色交界之處，金木站在那裡，他低垂着腦袋，表情顯得有些悲傷。

他很想見到柳默言，既不知道去哪裡找柳默言，也不知道見到以後該說什麼才好。

隻能偶爾站到自家的樓下，希望柳默言有一天會回來看他。

“小研哥？”

柳默言其實隻想遠遠地看金木研一眼的，畢竟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

金木聞着空氣中滿滿的血腥味，以及看着少女身上的黑色風衣，聲音有些幹澀，十分艱難地問出了下面這一句話。

“阿言……你去殺人了嗎？”

金木此刻的狀态明顯有些不正常。

柳默言點了點頭：“嗯，我殺人了。”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殺一隻雞，一隻鴨一樣。

“你說，你們為什麼能這麼輕易剝奪他人的生命呢？”

柳默言歪了歪頭，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想過了：“或許是那些人命中注定要死在我手裡吧！”

金木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那這命運又是誰賜予的？”

“嘛，我也不知道。”

“那你不是胡說嗎？！”金木難過地蹲了下去。

“胡說也好，道理也罷，總而言之都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已，我并不會為自己殺人披上一個華麗的外衣，畢竟殺人就是殺人。”

柳默言再次抱住了這個溫柔的男生。

金木早就止住的淚水又再次落下。

“我今天親眼見到雛實醬的媽媽被白鴿殺害，可我能做的也隻是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那麼殘酷的場面，如果是阿言在的話，那該多好。”

雖然不認識雛實醬，但柳默言知道金木的世界一定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研哥，如果是我在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并不認識他們，你要明白。”

“如果你認識雛實醬的話也會幫忙的。”

“就算幫忙，我也隻會直接殺了那些人，我能做的，就隻是殺人而已，我沒有你那麼溫柔。”

柳默言頓了頓。

“你覺得是人類在你心中重要，還是喰種在你心中更重要一些？如果必須選擇，你要選擇哪一方？”

雖然這個問題殘忍，卻是金木研必須要搞明白的，否則，他終有一天會後悔。

金木哭泣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我隻是覺得，無論是喰種還是人類，隻要是我所珍視的我都無法忍受他們死去。”

果然啊，現在還太溫柔了。

“小研哥，當你能夠平等地對待雙方的時候，你才能真真正正地作出選擇，現在你就多看一些吧！”

你與我不同，你太溫柔了，可以治愈他們的内心。

金木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改變這個錯誤的世界，讓悲劇不再上演。還有雛實醬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她剛剛失去了父母，如果有機會你去見見她吧，你也會喜歡上她的！”

“好。”

沒有父母的孩子嗎？

或許可以更好地适應這個世界吧！

哭了許久，金木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他看着柳默言的臉，臉頰泛紅，好久才問了一句。

“你每天都會來嗎？”

柳默言啞然失笑：“我忙得很呢，小研哥。”

……

柳默言這些天忙得很，自從和月山家達成合作共識，以及把月山習收入帝釋天以後，她就忙着收服喰種中的高手。

這夜，她帶着新收的兩個帝釋天成員，悄悄地躲在青銅樹組織的外面。

“我們真的要闖進去嗎？”西尾錦知道柳默言膽子大，可也沒有想到，膽子居然到這種程度。

都已經到人家門口了還問這個問題？

柳默言皺了皺眉，有些懷疑西尾錦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不是，就咱們三個人闖入青銅樹嗎？”西尾錦實在搞不懂柳默言到底在想什麼。

前兩天帶着他去月山家族就算了，青銅樹可是臭名昭著的喰種組織，裡面高手多的很。

就算柳默言再強，也不可能同時對戰那麼多高手，他們這不是來送菜嗎？

“我們身後那麼多人，你沒看到嗎？”柳默言瞥了西尾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