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影點點頭：“雖然我現在把巴衛的心髒凍結并讓他讓他在鏡中沉睡，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那是将死的詛咒，那是很久以前的契約，作為代價而被刻上去的。”

“巴衛他，隻剩下七天的時間了。”

柳默言紅眸清冷：“我可以救他。”她的眼睛已經看到了巴衛身上的死氣，但隻要把詛咒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巴衛就可以活。

禦影搖了搖頭：“以命換命嗎？”

“我不會死。”她感應不到自己的死亡。

瑞希卻是着急地想要阻止柳默言，卻被對方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巴衛不會希望那樣的。”

禦影開始訴說自己和巴衛相遇的時候。

“在五百多年前，我跟巴衛初遇之時，當時巴衛的臉上已經出現将死之相了。”

……

“這些青斑果然是堕落之神的咒文，你跟堕落之神定了什麼契約吧？”

“我曾經發誓要保護好最重要的人，但最後還是失去了她，因為那個女人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但是我因為沒能變成人類，即使是死了，也沒法到達她的身邊。”巴衛的表情空洞

“你很喜歡，那個人類女孩嗎？”

“不是喜歡，她對我而言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甘願付出一切代價，隻為待在她的身邊。”說起這個，巴衛的表情溫柔了起來。

“如果說你是神的話，至少，能不能送我最後一程。”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你還不會死，我把這個借給你，每當太陽升起落下之時，你心中的痛楚會一點一點地痊愈，逐漸淡忘，這是忘卻的力量。”

……

禦影推了推眼鏡：

“我雖然用忘卻的力量阻止了咒文的發動，但巴衛卻想起來了，關于你們曾經的往事，咒文這次會把巴衛置于死地吧。”

柳默言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沒有死，巴衛不需要付出生命來拯救我。”

瑞希皺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曾經的巴衛為什麼會認為你死了？而不惜和堕落之神簽訂契約也要把你複活。”

“這個答案恐怕就隻有當事人才知曉了。”禦影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

“不能讓他再次忘記嗎？”柳默言也喝了一口酒，有些發痛的腦袋舒服了些。

禦影搖了搖頭：“這一次忘記之後呢？隻要你們還在一起，他又怎麼可能會回想不起來你們的曾經呢？”

記憶這種東西可以遺忘，但是越是深刻的東西就越是容易回想起來，記憶深處的感情一旦破土而出，早晚會瘋狂生長。

他無法保證永遠封存住巴衛的記憶。

柳默言抿了抿唇：“我可以把巴衛的那段記憶抽走。”

禦影一驚，但這不是他想要的：“有了那段經曆的巴衛才是完整的巴衛，你不能那樣做。”

柳默言：“……”她自己也丢失了好多記憶呢，現在還不是好好地活着。

瑞希：“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既然如此，不知道那個方法可不可行了：“禦影閣下，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力量能夠讓我回到過去，阻止巴衛的契約呢？”

禦影皺了皺眉：“等等，不要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什麼要改變過去，時間長河就算是神明也無法踏入的領域。”

柳默言搖了搖頭：“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是必然，那我回到過去也是必然。”

禦影：“正因為有過去才會造就現在，如果契約消失了，巴衛也不會來到這座神社，也就是說，也許會變成你舍棄與巴衛相遇的未來也說不定。”

“沒關系，即使我們不在神社相遇，我也會去别處找到他。”

柳默言的眉眼輕輕彎了彎：“巴衛啊，是我選定的人，就算他想逃也逃不開的，這是他的命運。”

禦影無奈地看着柳默言：“果然啊，我知道瑞希君好像有一個時回香爐。”

瑞希好想抱着時回香爐跑，但是想起柳默言的武力和性格，他隻能妥協地拿出了時回香爐。

柳默言躺了下去。

“言姬，回到過去以後，千萬不要試圖改變過去……”

時回香爐的白煙飄出，柳默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她的身子仿佛在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