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心甚八盯着屏幕:“柳小姐,蜂樂的實力太強,也隻有糸師凜能勉強跟上,其他人的實力雖然也不弱,但是比起世界級的選手來,還是差的太多了。”
最終這場比賽藍隊以3:5輸掉了比賽。
比賽結束的哨聲尖銳響起,藍隊以3:5的比分遺憾落敗。球場的喧嚣漸漸沉寂,隻剩下隊員們粗重的喘息聲和失落的歎息。
監控室内,柳默言面色平靜地看着屏幕上隊員們沮喪的模樣,心中卻如浪潮翻湧。
繪心甚八無奈地搖了搖頭,收拾起戰術闆準備離開:“柳小姐,看來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柳默言起身,提起一個醫療箱:“走吧。”聲音清冷,她該給潔世一治療傷勢了。
柳默言走出監控室,朝着球員休息區走去。
她剛踏入休息區,原本一片寂靜的空間瞬間被打破。
幾個人有些失神地看着柳默言。
蜂樂回最先回過神來,他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有些失神:“……黑姐姐?”畢竟他隻是見過柳默言的照片。
柳默言微微颔首。
“黑姐姐,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 那聲音裡滿是驚喜,一掃比賽失利的陰霾。
糸師凜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黑姐姐。”
聽到糸師凜和蜂樂回對柳默言的稱呼,潔世一、凪誠士郎和蟻生十兵衛滿臉疑惑,面面相觑。
這麼美的人,是黑姐姐?
哪裡黑了?
潔世一率先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試探:“黑姐姐?這位是……?”
蜂樂回興奮地跑到柳默言身邊,轉頭向隊友們介紹:“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黑姐姐呀!她可厲害啦!”臉上洋溢着笑容。
凪誠士郎微微皺眉,眼中滿是好奇:“可是……我們之前都沒見過她呢。”
柳默言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走到潔世一身邊,蹲下身子,打開醫療箱:“我是新來的隊醫,姓柳,你的膝蓋受傷了,我看看。”
她的聲音清冷。
潔世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麻煩您了。”說着,小心翼翼地挽起褲腿,膝蓋處已經紅腫一片,擦傷的地方還滲着血絲。
柳默言從醫藥箱中取出消毒棉球和藥水,動作輕柔而熟練。
她先用鑷子夾起棉球,沾上藥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潔世一膝蓋上的傷口。
一旁的蟻生看着柳默言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柳隊醫,你這處理傷口的手法很專業啊。”
柳默言沒有擡頭,專注于手中的動作:“做隊醫,這些都是基本的。”說着,她已經清理完傷口,開始塗抹藥膏。
凪誠士郎湊了過來,好奇地看着藥膏:“這是什麼藥膏,效果好嗎?”
柳默言淡淡道:“我沒用過,不過你可以試試。”她塗抹完藥膏,又取出繃帶,開始為潔世一包紮傷口,手法娴熟,繃帶在她手中很快就将傷口包紮得嚴嚴實實。
包紮完後,柳默言站起身,看着潔世一:“這幾天注意别讓傷口沾水,盡量不要劇烈運動,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及時找我。”
潔世一感激地點點頭:“好的,柳隊醫,謝謝您。”
糸師凜:“黑姐姐,以後請多指教。”
……
人聲鼎沸的體育場中,歡呼聲如洶湧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沖擊着柳默言的耳膜。
藍色監獄以5 : 3的成績戰勝了U - 20,這一消息讓整個賽場都陷入了狂歡。
賽場上,球員們歡呼着、擁抱着,盡情享受着勝利的喜悅。
蜂樂回被隊友們高高抛起,他那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此時,一群記者如潮水般湧進賽場,将球員們團團圍住,話筒和攝像機紛紛對準了他們。
“請問蜂樂回選手,這場比賽你多次關鍵突破,最後還貢獻了一記精彩助攻,能分享一下你當時的想法嗎?”一名記者迫不及待地将話筒遞到蜂樂回面前。
蜂樂回撓撓頭,笑着說道:“隻是想着一定要赢才可以。”
記者們又将問題抛向其他隊員,提問聲此起彼伏。
柳默言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紅眸清冷。
她知道,是時候該告别了……
柳默言站在球員通道的陰影裡,一身白大褂與那白發更襯得整個人純潔無瑕。
夕陽的餘晖斜斜切進通道,将她的影子拉得細長。
“黑姐姐!”
蜂樂回的聲音裹着汗水味撞進耳膜。
少年身上滿是汗水,卻像隻不知疲倦的蜂鳥般撲過來。
蜂鳥、蜂樂回。
這樣想着,柳默言的紅眸帶上了些許溫柔。
“赢了哦,五比三!”他張開雙臂就要擁抱,卻在看到柳默言冷淡的目光時驟然收勢,手指局促地絞着衣角,“那個...我是不是很髒?”
柳默言垂眸避開他亮晶晶的眼睛,從白大褂口袋摸出菠蘿糖:“給。”
“哇!”蜂樂回歡呼着剝開糖紙,“黑姐姐真好!”
蜂樂回美滋滋地咂摸着菠蘿糖的香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隻小倉鼠一樣。
他一邊嚼着糖,一邊眉飛色舞地講着比賽中的細節,那些激烈的對抗、驚險的瞬間,在他的描述裡變得更加生動有趣。
“黑姐姐,你沒看到,凪那一腳傳球簡直神了,正好落到我的腳下,我當時想都沒想,直接就加速突破,那些U - 20的防守隊員根本追不上我!”蜂樂回手舞足蹈,臉上洋溢着自豪的光彩。
柳默言靜靜地聽着,偶爾輕輕點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寵溺。
講了好一會兒,蜂樂回才漸漸察覺到柳默言的沉默,他疑惑地歪着頭,問道:“黑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我太啰嗦啦?”
以往柳默言也會應他一聲的。
柳默言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目光直視着蜂樂回,紅眸清冷:“回,我是來跟你告别的。”
蜂樂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裡滿是驚愕,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告别?黑姐姐,你在說什麼呀?你要去哪裡?”
他跟柳默言在一起十多年,早就把柳默言的陪伴當作了理所當然。
柳默言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舍,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蜂樂回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的聲音帶着顫抖:“為什麼呀?黑姐姐,我們好不容易赢了這麼重要的比賽,以後還有更多更精彩的比賽,你為什麼不能留下來和我們一起見證呢?”
柳默言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蜂樂回的頭發,動作輕柔得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回,你已經變得足夠強大,不再需要我時刻守護在身邊了。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旅程,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蜂樂回低下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他緊緊咬着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我就知道黑姐姐這麼強,不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不過你放心,我會變得更強的。”
蜂樂回努力擠出的笑容裡藏着深深的失落,可他仍倔強地挺直了身子。
“好。”不愧是她教導出來的孩子。
柳默言看着眼前這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她多麼希望能再多陪伴他一些時光,見證他更多的成長瞬間,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分别。
蜂樂回吸了吸鼻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堅定:“黑姐姐,我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足球選手,到時候,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看着長大的!”
柳默言微微颔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蜂樂回面前:“回,這個送給你,留作紀念。”
蜂樂回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是一塊帶着精緻挂鍊的足球徽章,以黃色為背景。
就好像蜂樂回這個人一樣。
“黑姐姐,我會好好保存的。”蜂樂回緊緊地握住盒子。
此時,夕陽的餘晖已經漸漸黯淡,夜幕即将降臨。
體育場内的歡呼聲依舊此起彼伏,但這熱鬧的氛圍卻與這昏暗的通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姐姐,你真的現在就要走嗎?”蜂樂回的聲音帶着一絲祈求,他多希望柳默言能改變主意,哪怕隻是多留一會兒。
柳默言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何嘗不想再多停留片刻,可她知道,有些告别是無法避免的。
“回,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都要勇敢地邁向新的旅程。”
說着,她向前一步,輕輕地擁抱了蜂樂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這個一直依賴着她的少年。
蜂樂回愣了一下,随即緊緊地抱住柳默言,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着,淚水浸濕了柳默言的白大褂。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在球場上風馳電掣的足球少年,隻是一個不舍得親人離去的孩子。
“回,照顧好自己。”柳默言在蜂樂回耳邊輕聲說道,然後松開了手。
蜂樂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黑姐姐,你也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來找我,我會保護你的!”
柳默言微微點頭,轉身朝着通道的出口走去。
蜂樂回站在原地,望着柳默言離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他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但很快,他擡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了鬥志:“黑姐姐,我一定會成為你的驕傲!”
許久之後,蜂樂回轉身,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向體育場内,那裡,他的隊友們正在等着他,他的未來也在等着他去書寫 。
而柳默言的身影,将永遠留在他的記憶深處,成為他前進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