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親娘卻很鎮定，她拍拍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兒，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你莫要做傻事。”

越嘯這時已經數到了二，趙掌櫃心神大亂，“我，我沒見過方子。”

越嘯手握匕首對準他們，在四人之間來回移動，眸中的光冷如寒霜，輕聲呢喃：“不知道？”

炎熱的天，趙掌櫃打了個寒顫，他極快地說道：“我知道香皂的原料是豬油各種花瓣草木灰和貝殼。”他一口氣說完，生怕說晚了越嘯手裡的匕首會在他們身上捅個窟窿。

越嘯收回匕首，撐着頭閉目道：“我要你今日做出香皂。”

立在一旁的管家應道：“是。”

榮光香水店的夥計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趙掌櫃來開門。

熟悉的客人一直問他什麼時候開門，夥計隻能跑去趙掌櫃家裡喊人，可趙家院門關着，怎麼喊也沒人出來，夥計無法，跑到城北金錦紡織廠找白果。

白果放下筆，擡頭問夥計，“你是說趙掌櫃人失蹤了？”

夥計一路奔跑，累得彎腰撐着腿，聽見白果問話，他擡頭回道：“可不是，我手都拍紅了趙掌櫃家的門也沒開。白老闆，今天店還開嗎？我離開時店門口還有客人等着呢！”

白果指了指方桌上的水壺，“你先喝口水歇會，一會我和你一起回店裡開門迎客。”

說完，白果重新低頭拿起筆，将這件事寫在紙上。

她拿着折好的紙出門對外招了招手，一群孩子跑了過來，最大的小牛問道：“白果姐姐，有什麼事嗎？”

“小牛，你跑一趟隔壁，将這張紙條遞給笑笑。”

小牛接過紙條攥在手心，拍胸脯保證道：“白果姐姐放心，我跑得最快。”

話音剛落，他已經跑出了大門。

當初給金錦紡織廠選址看房子時，金笑笑看中了連着的三個院子。金敏之大手一揮，全買了下來。

最左邊的兩個院子打通改成金錦紡織廠，剩下的院子金笑笑在昨天讓給了賀南星居住。

金笑笑今日一早便過來找賀南星商量創辦女子學院的事宜。

兩人正談着，季筠提着小牛走進來。

小牛看見金笑笑便咧開了嘴角露出牙齒，往前伸手，“笑笑，白果姐姐給你的。”

季筠松開他，拿走了他手心裡的紙條遞給了金笑笑。

金笑笑展開看完，蹙眉沉思。

不用猜趙掌櫃一定是越嘯抓走的。他抓人應該隻有兩個目的，查探金錦紡織廠的秘密以及香水與香皂的配方。紡織廠的秘密趙掌櫃不知道，但是趙掌櫃知道香皂的原料。

想到這裡，金笑笑起身同賀南星告别，“姐姐，學院的事我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按姐姐的想法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賀南星起身要送她，金笑笑按住她沒讓她起身，“不用送我。”

金笑笑與白果在榮光香水店彙合。

“笑笑，趙掌櫃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金笑笑蹙眉，“趙掌櫃的事是我的疏忽，我不能不管他，想救趙掌櫃一家為今之計隻有和越嘯談判。”

白果不贊同，“他那人睚眦必報，趙掌櫃被他抓走，兇多吉少。”

金笑笑固執道：“是我連累了趙掌櫃一家，我要救他們。”

白果抿了抿唇，“你打算如何談判？”

金笑笑眸中閃過決絕，“用香皂的方子換人。”

金笑笑來到益王府，請求越嘉出面和越嘯談判。

越嘉聽她說完，神色複雜地看着桌上的四張紙，“你當真要用這些換人？”

金笑笑的目光也落在香皂的方子上，她眼神堅定，“用幾張輕飄飄的紙換四條活生生的人命，是我賺了。”

越嘉默然許久叫來管家，“去叫越嘯。”

金笑笑跳下椅子，“世子哥哥，我先回避一下。”

越嘉颔首，金笑笑和季筠被帶去了隔壁房間。

越嘯很快來了，一進門他便撩起衣袍随意地坐下，“稀奇，你竟然求我來東院。”

越嘉不在意他的态度，點了點桌上的紙，開門見山道：“榮光香水店的掌櫃不知道完整的香皂方子，這裡有四張完整的方子，你若是願意放人，它就是你的。”

越嘯坐直身體，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紙，“你為何有香皂的方子？”

越嘉不答反問，“你要不要？”

越嘯站起來，走過去想拿方子，“先用一張方子換一個人。”

越嘉按住紙張，“四張方子換四人，給你半炷香考慮，同意你帶人來交換，不同意便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