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婉娘擡頭想說話,對上他的眼睛又垂頭不語。
皇帝擡起她的下巴,“愛妃有話直說,朕不會生氣。”
婉娘澄澈的眼眸注視着皇帝,“陛下愛重臣妾,臣妾本該知足。隻是臣妾總是想起欠韓清将軍的恩情還沒有了結,心中難免不安。但臣妾又怕說出來讓陛下難做。”
皇帝松開她的下巴重新摟緊她,“傻瓜,這麼點事也值得你為難。朕一會下旨赦免韓清便是。愛妃可滿意?”
婉娘挺直上身一把勾住皇帝的脖頸,“陛下對臣妾真好!”
等了許久,沒聽見皇帝出聲。她疑惑地擡眸,對上皇帝直白的眼神。
婉娘抿了抿唇,大膽地将紅唇送到皇帝的唇上,手指發顫地解着他的腰帶。
送到嘴邊的肉皇帝欣然笑納,他一把撕開婉娘的衣裳,倒進了床榻。
一室旖旎。
等到皇帝餍足地回走出寝宮看見太醫才恍然宣嫔臉還腫着,他回頭看了眼,輕聲吩咐道:“你在芳華宮候着,等宣嫔醒了為她診脈。”
吩咐完太醫,皇帝轉頭又吩咐貼身太監,“解了韓清的禁令,讓他滾去井山大營。”
太監偷偷瞧了眼皇帝,見他心情不錯,問道:“陛下,是今日就要韓将軍回井山大營,還是等兩天?”
皇帝這才想起韓清受了一頓仗刑,“念他身上有傷,準許他後日回營。”
皇帝一離開,婉娘便睜開了眼,招來心腹讓她将韓清解禁的消息送出宮。
金笑笑很快收到了宮裡的消息,暗自感慨不愧是師姐。
感慨完,她跑去找金媛媛。
“姑姑,韓将軍解禁了,我帶你去見韓将軍。”
金媛媛精神一振,“好,多謝笑笑。”
金笑笑坐在韓清府上的正廳裡等了一炷香才看見韓清的身影,他走路的姿勢很僵硬,活像是一根不肯彎折的竹竿。
雙方寒暄完,韓清已經是滿頭大汗。
金笑笑看着韓清泛白的嘴唇,自責道:“韓将軍對不起,我太冒昧了,我沒想到你的傷這麼重。”
韓清擺擺手,忍者痛意一臉輕松地反過來安慰她,“沒事,這一點小傷不算什麼。這幾天躺得我渾身難受,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起來走動走動。”
韓清忍痛來見她自然不是這個原因,他又不是受虐狂。真正的原因是昨夜他與王裨将根據已知線索推測出他的救命恩人是眼前這個小不點。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金笑笑怕他坐久傷口難受,言簡意赅道:“韓将軍,你身上有蠱蟲,你想除掉它嗎?”
韓清蹙起眉頭,“蠱蟲?”
一直沉默的金媛媛這時開口說道:“韓将軍,其實真正想見你的人是我。實不相瞞,我的身上也有蠱蟲。”
韓清進門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畢竟她的美貌是個男人都很難忽視,但韓清自持不是好色之人因而沒有多看她。眼下她主動和自己說話,自己再不看人就不禮貌了。
韓清擡眸,對上金媛媛瑩然的雙眸,頓時屏住呼吸,她簡直比仙女還好看百倍。
金媛媛承受不住韓清癡漢般的眼神,垂下頭不與他對視。
金笑笑歪頭打量着忽然變成啞巴的兩人。韓清這不值錢的樣子肯定是喜歡上她姑了,她姑的臉雖然有點紅不一定是害羞也可能是氣的。比起越嘯,韓清還算優秀。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金笑笑跳下椅子來到韓清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韓将軍?韓将軍?”
韓清蓦地回神,“嗯?怎麼了?”
金笑笑歎了口氣,為了防止韓清再次盯着她姑發愣,她擋住她姑,問道:“我姑姑身上也被人下了蠱,姑姑找到一個解蠱的方法,你願不願意配合姑姑解—”
“願意!我願意!”
金笑笑揉了揉險些被震聾的耳朵,轉身見她姑沒有反應,她又走到她姑面前替韓清傳話,“姑姑,他說他願意配合解蠱。”
金媛媛擡起頭,“韓将軍,你我中的蠱出自同一人之手。蠱蟲長大需要每日澆灌帶有那人氣息的鮮血,但蠱蟲不喝寄宿人的血。”
韓清内心掀起波濤駭浪,面上平靜道:“姑娘的意思是我們要每日喂養對方的蠱蟲?”
金媛媛頓了頓,接着說道:“蠱蟲一旦長大,就能找到它并取出它。但它越大,身體的負擔也會越大,痛苦也越大。”
韓清聽完面色凝重,“沒有其他解法?”
金媛媛搖頭,“我尋遍所有書籍,隻查到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