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笑擦擦眼淚,“我不碰他!”
姗姗來遲的陸護衛長愧疚地對金笑笑抱拳,剛要道歉就被辛夷推了下,“磨蹭什麼!給我上去接人。”
陸護衛長利落地飛上屋頂,想先帶金笑笑落地,被她拒絕,“先帶季筠。”
陸護衛長腳步一轉,按照她的要求先帶季筠。
金笑笑一落地就被二夫人抱進懷中,“笑笑!”
金元滿上下打量着金笑笑的神色,見她沒有大礙,悄悄地抹了下眼睛。
金笑笑伸手輕撫二夫人的背,“娘,我沒事了。”
二夫人又哭又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金元滿過來勸說道:“好了,笑笑沒事了。快放開她,别讓人笑話。”他給二夫人使了個眼色,“我們先回房換身衣裳。再耽擱下去,該誤了與秦府越好的時辰。”
二夫人依依不舍地松開手,掏出手帕拭了拭眼淚,“嗯。”
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金笑笑轉回身走到季筠身邊。
辛夷的手搭在季筠的脈上,表情越來越嚴肅。
觀察着她的神色,金笑笑的心跳越來越快。
“季筠,還好嗎?”
辛夷松開手,轉而去掀季筠的衣裳,查看完傷口,她面色凝重道:“不太好。”
金笑笑嘴唇抖了抖,“還有救嗎?”
辛夷沉默片刻,忽然轉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假若明日太陽升起前做出青黴素,或可救他一命。”
金笑笑倏地站起身,“我已經做出來了,隻差實驗了。”
辛夷振奮不已,“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實驗吧!”
金笑笑沒有不同意的,但看着圍了一圈的人,她示意辛夷稍等。
她指着兩名健壯的家丁,“你們兩把季筠擡回雅風院。”說完轉頭看向白果,用眼神問她:我将他們三人交給你照顧,行嗎?
白果心有靈犀地颔首:放心。
金笑笑便放心地将三個病号交付給白果。
她接着轉向綠蘿,“綠蘿姐姐,你去開我的錢箱。今兒凡是趕過來的人,一人封一兩。陸護衛長他們最先趕到,每人多封十兩。”
陸護衛長心下更加愧疚,想要開口推辭,金笑笑在他開口前道:“今日極為重要。請陸護衛長和各位辛苦一日,别讓金家飛進一隻蒼蠅。”
金笑笑說得輕聲慢語,陸護衛長卻脊背一涼,挺直胸膛保證道:“絕不辱命。”
金笑笑得到他的保證,側頭吩咐最後趕來的管家,“給我準備馬,越快越好。”
吩咐完,她對辛夷道:“我們走。”
朱管家站在人群身後,欣慰地看着遊刃有餘處理事務的金笑笑。
此時兩名随從找到他,其中一人開口道:“管家,那賊人右臂中了一劍,逃了。但我觀那人的武功路數,與軍中頗為相似。”
朱管家眉頭一皺,“軍中?”
另一人接話道:“三年前世子曾帶我們參觀過衛将軍的軍營。那時,我們與衛将軍的部下過過招,那人使出的招數與衛将軍部下有八分相似。”
怎麼還扯上衛将軍了?朱管家眉頭皺得更深了,“先别聲張,待我請示世子。”
聽完朱管家的彙報,越嘉手指一頓,毛筆在紙上暈染,靜字右邊的争字模糊成一團。
越嘉頓了頓,換了張幹淨的紙,繼續寫字,“去打聽衛燃在哪?”
不一會,屬下彙報,“世子,衛将軍在城外軍營。”
越嘉擱下筆,“備馬車,去軍營。”
馬車使出城,到達衛燃的軍營。
侍衛對看守營門的士兵拱手道:“世子來探望衛将軍,請二位放行。”
看守營門的士兵一動不動地持槍攔着他們,“沒有将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侍衛臉色一沉,“世子與衛将軍交情匪淺,你們若是不信,盡管去問。”
看守士兵不為所動,目光堅定地守着營門。
侍衛見狀怒火更盛,威脅道:“再不讓開别怪我不客氣了。”
越嘉伸手掀開車簾,輕聲呵斥道:“不得無禮。”
侍衛趕緊扶他下車。
越嘉緩緩走到看守士兵面前,摘下腰間的玉佩,“勞煩将這玉交于衛将軍,就說,越嘉想見他。”
看守士兵接過玉佩,轉身便往營帳内去。
半柱香之後,士兵回來放他入内。
侍衛見衛燃沒出來迎接世子,隻派了一個小兵帶路,頓時不滿道:“衛将軍架子真大。”
越嘉側頭看他一眼,“軍中約束明,申令嚴,正說明衛将軍的大将風範。豈可因我一人壞了規矩。”
小兵偷偷看了眼越嘉,不愧是世子,眼光真好。
越嘉沒有錯過小兵驕傲的神色,看來,衛燃在軍中威望頗高。
來到越嘉的營帳前,小兵快走一步,掀開營帳,“将軍在帳中,世子請進。”
越嘉微微颔首,“多謝。”
衛燃坐在營帳中,聚精會神地盯着地圖。
越嘉行至他面前他方才醒神,忙起身讓座,“世子,請坐。”
越嘉落座,順勢瞥了眼地圖,“看出什麼了?”
衛燃搖搖頭,“隻是熟悉地圖。世子今日來所為何事?”
越嘉直視他,“我今日來是想問問衛将軍,何時竟對擄掠孩童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