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真是夠了,在A市好好的特别編制内不當,偏偏來這小鎮過活。”
三年前,因為一場較大的詭怪惡性事件,詭話調查局正式進入了大衆視線,大家雖然依舊不是很清楚詭話調查局究竟是做什麼的,但局内人員多多少少臉上帶光。
要真在局内幹到老,雖然過程有一定風險,但回報着實可觀,像俞洄這樣年紀輕輕辭職的幾乎沒有。
“老婆好不容易回來了,當然不能再去幹危險的工作。”俞洄無聊地單手撐頭随意攪着咖啡。
這還是近幾天他看危淺燈看久了不小心學到的。
何詢亦是歪歪坐着,卻不順眼俞洄現在這副軟綿綿的姿态,“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這什麼表情?老婆剛找回來舍不得來見我?”
何詢是俞洄初中同學,兩人時不時有點聯系,但不經常見面,何詢知道點俞洄妻子失蹤的消息,但信息不多。在他的認知中,危淺燈當初突如其來地失蹤了一段時間,沒有一點征兆,并且既查不到人去了那個省份,也查不出是路過哪裡失蹤的。
找不到原因和地方,完完全全就像整個人從人間蒸發了。
“滾,淩晨改了幾個小時作業,你現在最好别惹我。”
俞洄現在是清安一中地物理老師,上一任老師因為懷孕休假,俞洄出現剛好頂上,為了提前了解學生們的學習情況,俞洄就從上一任手中提前接手了他們的作業。
昨天晚上熬到了淩晨五點,本來想着早上的時候睡個好覺也就給補上來了,但沒想到眼前這個家夥就跟不要睡覺一樣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直接将他一個早上的美夢都送走了。
早上危淺燈想辦法安撫了他,安慰他說這家夥一定是有重要的是着急上頭了,他也不知道俞洄昨晚沒睡。俞洄接受了危淺燈的安慰,他現在已經很努力地壓制身上的戾氣,不過他也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在某一個瞬間因為眼前這個混蛋直接爆發。
“真是的,戾氣這麼大。”
“想說正事就說,我還想睡。”俞洄不耐煩地回道。
一提到正事何詢就滿臉興奮,一點都看不出他淩晨和今早竟然都沒睡。
他手肘撐着桌面身體前傾靠近俞洄,小聲道:“你知道徐藝嗎?”
“高中同學,怎麼了?”
“她現在好好看,和當初完全不一樣。”
兩人初中的時候同校,高中雖然沒有同校但還是經常串校找對方玩,徐藝就是何詢在找俞洄玩時看見的俞洄同班同學。當初何詢正好看見徐藝被人欺負,就拉上俞洄給人家幫了個小忙,也是那次何詢從俞洄口中得知,對方是何詢班級中的優等生,隻是性格怯懦,常常被人欺負。
不過雖然同班,但俞洄和徐藝的關系很一般,他知道點和徐藝有關的事情,但和她本人不熟。
“長開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俞洄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這當然不稀奇。”何詢左看看又看看,見沒看見自己家的熟人,便說:“稀奇的是我那不婚主義的哥哥竟然想和徐藝訂婚,他之前不婚說得可大聲了,現在徐藝回來沒有一個月,他就吵着嚷着要訂婚,你說稀不稀奇。”
“徐藝是前不久從其他縣調到四中的老師,我同事,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在身邊呢!當時真就一點都看不出兩人看對眼了。”
“難怪你今早問我那句話。”今早,何詢給俞洄這個老同學打了好幾個電話,其中有一個在俞洄的不耐拒絕下被拒接了,唯一一個接通後何詢問得是真有不婚主義會對自己隻相處了一個月的人産生和對方結婚的想法嗎。
何詢這個哥哥甚至不是想法,是直接舞到了家人面前,不過他家人應該還挺開心。
“可能把,我和危淺燈不就是兩個月想好結婚的,現在的人什麼想法都有,再快也不稀奇。”
“況且,人家起碼沒像你說得那樣第一次就看對眼。”
何詢嘴角抽搐,忍住自己的表情換了個話題,“那倒也是,對了,危淺燈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出去吃飯了嗎?”
吃飯?
俞洄擡眼端詳何詢的表情,對方一副想要吃瓜的樣子,他大概知道何詢說的是什麼飯了。
俞洄斟酌片刻,嘴角漸漸浮起了笑,“到時候找個時間和她吃一頓。”
何詢挑眉,“行,你們先吃,你們吃完我帶上幾個朋友歡迎她回來。”
俞洄當初和危淺燈結婚那可是幾乎所有認識的人都告訴了一遍,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和何詢的共識。
在他看來,請一個失蹤多年剛被找回來的人和朋友一起吃一頓是件很正常的事。
“算了。”俞洄幾乎沒有思考便搖頭,道:“她不喜歡人太多的環境,她回來了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該祝賀的也已經祝賀了,不用搞那些七七八八的。”
“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就要多個嫂子吧。”
何詢吃瓜臉頓時凝重,“我和徐藝不熟,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喜歡什麼是什麼性格?我看看要怎麼和她相處。”
他最近簡直難受得不行,這段時間何铮和徐藝天天在一起,這倒沒什麼,但重點是何铮最近想着帶徐藝見見家人。何詢對徐藝的感覺說不上來,不是讨厭,但莫名排斥,每回看見對方那張臉和那副神情,就覺得頭皮發麻。
很奇怪。
“你是男朋友弟弟又不是男朋友,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
何詢看着對方一臉的無所謂就懂了對方一點都沒體諒到自己。
“話不能這麼說,看我哥現在這個樣子,我在哥那什麼地位到時候都要看嫂子的。”
他最近想着這個事情簡直煩透了,就怕自己這個哥哥最寵愛的弟弟就這樣痛失地位。現在還隻是老婆,以後再來一個孩子就是孩子了,他這個弟弟肯定是被摔到最後面的。
至于父母……不能比啊。
俞洄沉吟片刻,“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你哥。”
何詢認識的人中也就他哥最了解徐藝。
傍晚,俞洄帶着一大束玫瑰回了家。
“老婆,你喜歡的紅色!”他換鞋的時候就沖着房子高呼出聲,然後聽見了從廚房裡傳出來的聲音。
“你拿過來給我看看!”
因為工作原因的改變,俞洄換下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曾經喜歡穿沖鋒衣和運動外套的他購置了幾套白襯衫和西裝,甚至還有一副無度數的黑框眼鏡,最近幾天為了習慣都是就着那幾套換來換去。
不得不說,這個調查員兼研究院着實好看。雖然長相兇了點,但身上竟還帶着點斯文感,再加上身量高寬肩窄腰,一身簡單的衣服簡直能給他穿成時尚單品。看起來雖然壞,但好看得不行,導緻危淺燈很想将那雙黑框眼鏡換成個金邊的叫他斯文敗類。
是的,沒錯,還沒接觸互聯網幾天的危淺燈已經學會了新詞。
換完鞋,俞洄摘下眼鏡走到廚房。
“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