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遲剛上場,就忍不住轉頭在第一排找人,直到看到沈初嚴。
沈初嚴也看到了他,跟他對視的一瞬間,沖他笑了笑,舉了舉手裡的花。
詩朗誦的内容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溫遲的台詞不多,隻有兩句,但那短短的兩句話,是溫遲暗地裡練習過無數次的。
還有一小段舞蹈表演,是他們之前每次排練時都會排練的一段舞蹈,舞蹈動作不難,但每一個動作都很優美。
台下的沈初嚴看着舞台上的那一抹身影,突然想起了周淺問他那一句話。
仔細回想一下,他對溫遲,好像确實有些過度關注了。
但沈初嚴覺得這種過度關注都是建立在保護溫遲,照顧溫遲的基礎上,是建立在他把溫遲當親弟弟的基礎上。
扪心自問,如果他有親弟弟,他也會這樣無微不至照顧的。
更何況,溫遲之前還生過病,雖然溫遲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但沈初嚴還是很難放心他。
溫遲就像長在他心頭的寶貝,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能牽引他的思緒。
等沈初嚴回過神來,溫遲已經表演結束退場了。
沈初嚴起身出了會場,在會場外面給溫遲發了一條消息。
沒過多久,溫遲從會場裡出來,一捧向日葵在他出來的一瞬間被塞進他懷裡,然後沈初嚴牽起他的手說:“詩朗誦很棒。”
溫遲被表揚的有些開心,也忘記了剛才的那些小插曲:“哥哥挑的花很漂亮。”
“回家?”
沈初嚴問他。
溫遲把花小心翼翼捧在懷裡,低聲道:“我得先去趟醫務室。”
沈初嚴這才想起來,葉津還在醫務室。
沈初嚴:“他怎麼了?”
溫遲:“腳崴了。”
沈初嚴想起葉津崴腳的地方,忽然聯想,葉津那個位置,是不是能看到他和周淺。
怎麼偏偏就在那裡崴腳了,好像有些巧。
要是别人,沈初嚴可能不會多想,但他總覺得,葉津好像總是莫名其妙對他有些敵意。
就像他也莫名有些讨厭葉津一樣。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沒有室友麼?”
溫遲搖了搖頭,猜測道:“他室友可能有事吧,沒事,去一樣也不麻煩。”
恰好錢濟從後面跑過來,溫遲跟他說了葉津的情況,問錢濟要不要一起過去。
錢濟卻說麻煩:“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你哥先走吧。”
沒等溫遲回答,沈初嚴就探頭對他說了聲“謝謝”。
兩人往校外走,聽到旁邊人讨論說最近新出了個電影很好看,沈初嚴轉頭問溫遲:“去看電影?”
溫遲說好,打開手機開始找電影院。
“找那種沒人打擾的,有單獨包間的。”
溫遲點頭,搜了一下帶包間的,正好附近就有一家。
到了地方,溫遲才發現不對,上面寫着情侶影院。
“要不換一家?”
溫遲不解:“為什麼要換,我付過錢了,他也沒說不是情侶就不讓進來。”
沈初嚴想,說的也對,為什麼要換,想那麼多做什麼。
電影是個文藝愛情片,沈初嚴不是很喜歡這個類型的電影,有點兒沒看進去,但裡面有一句台詞他卻讓他想了很久。
是女生對男生的質問:“你既然不喜歡我,剛才接吻的時候為什麼不推開我?”
這讓沈初嚴聯想到溫遲醉酒時那個吻。
他不禁開始反思,為什麼沒有推開溫遲。
後來得出的結論是,溫遲當時親他的動作太讓他出乎意料了,他沒反應過來,事實也确實是如此。
可沈初嚴忍不住又想,如果當時溫遲再親他久一點呢,他會推開溫遲麼?
答案也是不會,因為溫遲當時是喝多了,意識并不清醒,他不可能因為溫遲不清醒時做的一個動作就推開溫遲。
溫遲看電影沒看夠,回家又找了部電影看,是個恐怖片。
溫遲吃着零食,看着電影裡的僵屍喪失理智咬死了人類,看得津津有味。
沈初嚴聽着那吃薯片的聲音,卻像是在嚼人骨頭,愣是沒敢看屏幕。
他下意識看向溫遲。
溫遲的頭發有些長了。他頭發天生有些自來卷,發絲又很軟,搭配上那張臉,整個人就像是漂亮的洋娃娃。
公司裡的小助理蘇媛媛還偷偷給溫遲起了個外号,叫“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絕世小甜o”。
沈初嚴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偷偷搜了一下,覺得這個稱呼和溫遲還挺貼切。
他穿的睡衣是新買的短款睡衣,身子前傾的動作讓後面的睡衣往前抻開了一截兒,露出了雪白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