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楚江開有些惱怒說道,沒等他再說些什麼,就聽李絮更加肆無忌憚說道:“我看你是有點矯枉過正了吧,誰家姑娘會不喜歡約上幾個閨中密友出門閑逛,偏生有你這麼一個控制欲望強烈的親爹限制她的自由,還要問我為何會在街上偶遇你的女兒,怎麼不問她是什麼時候通過何等方式私自離開員外府邸,這才造成和我的會面?”
“你的意思是,”楚江開恍然大悟說道,“我的女兒已經不止一次偷溜出去玩鬧,而且就在這座員外府邸裡面存在可以逃走的隻有她才曉得的暗道,你說的曾經救了她的話語也是真的?”
李絮笑道:“看來一向擅長經商的員外也不算是太笨,既然你都已經有了頭緒,那麼不妨安排人員帶領我們先去查看一下令嫒的房間,也好尋求新的證據和線索。”
“既然這樣,”楚江開遲疑一下說道,“龔潮生,就由你來引領他們前往小姐的房間,你要嚴格監視他們,不要讓其亂來。”
“是,大人。”
那名主管拱手彎腰說道,然後轉而擡起一隻手臂做出讓步和尊敬的樣子對着李絮等人說道:“法師,請吧。”
等到入了楚楚的深閨,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放了一堆宣紙和毛筆以及五彩斑斓的染料的圓形木桌,李絮湊近迅速而又随意掃了一眼說道:“怎麼小姐非常喜歡繪畫不成?”
“是的,”跟着李絮随行的除了龔潮生還有郝敏以及胡乾以外還有一名自稱乃是楚楚乳母的年輕女子,她看前者有所疑惑于是說道,“說來也是很巧的事情,我們小姐命苦,自幼沒了親娘待在身邊照顧,大人平日經營生意忙得不可開交,對她的養育之恩有限,可以說是隻有提供很好的衣食住行,卻沒怎麼教她人情世故和安身立命的本事,想來可能因為她是女子,所以他也沒有想着自己偌大的家業未來會要交給她來繼承和接收。”
“還有因為她的年齡很小,我家大人又很溺愛對方,在這大家閨秀多如牛毛的京都城内,别人都在拼命學習琴棋書畫和三從四德的時候,我家小姐卻在家裡時而回蕩秋千,時而放飛紙鸢,可以說是玩得不亦樂乎,僅有的和其他金枝玉葉共同的特長和愛好恐怕就隻剩下繪畫,而她喜歡這個的原因還是因為員外府邸之内關于已經去世的夫人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幅繡品。”
“我們可以看下那幅繡品長得什麼樣子嗎?”
眼見李絮欲言又止,胡乾心領神會率先提出這個要求說道,就聽乳母有些似蹙非蹙的眉間舒展開來和藹可親對他說道:“當然,那幅繡品就在這個房間裡面。”
說着,乳母轉身走到房間最為裡面的床邊的同時掀開垂落地面的紗帳,并且拿走枕頭,然後就見下頭還有一個暗盒,她又從側面拉開隔闆,十分珍重取出藏在裡面的卷軸。
“這個就是那幅繡品,”乳母繼續和顔悅色說道,“諸位請看。”
她把卷軸緩慢展開,就見上面使用絢麗的絲線勾勒描繪一名絕色女子,細看才能發現她與楚楚像了八分有餘。
李絮瞧了一會,盯着繡品上面的人物頭發說道:“這張畫像各個地方栩栩如生,尤其是她的雲鬓,不知可是真正的青絲?”
“法師果然眼力非凡,我家夫人制作這幅繡品的時候别具匠心,親手剪下自己和小姐的頭發纏繞在一起然後當做絲線代替畫像的青絲,可以說是獨辟蹊徑與衆不同。”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李絮感慨說道,“夫人也算心靈手巧鬼斧神工。”
接着他又轉而說道:“隻是不知這裡的那張藏有暗盒的床上可有其他的機關,還請閣下讓開,好讓貧僧仔細勘探一番。”
說着,李絮不顧乳母一臉局促和尴尬的表情越過對方像她一樣掀開紗帳和枕頭打開那張隔闆,然後一拉到底發現整張床鋪底下都是可以收藏東西的那種地方,當下前者面上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轉而卻又變成失望。
因為這個巨大暗盒雖然放了許許多多與衆不同的對于一個少女來說還算新奇有趣的玩意,例如胭脂水粉或者金銀首飾,還有一些元宵佳節才有的芙蓉花燈和七夕乞巧和中秋前夕時候的兔子玩偶,但是就是沒有李絮想象當中可以通往外面街上的密道。
但是有了新的發現總比沒有要好,然後就聽李絮一本正經分析說道:“既然楚江開說過他從不讓楚楚離開員外府邸,那麼是說一年四季都要在這,還是逢年過節可以例外?”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