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玉!”
這時和他們一樣震驚的李絮适時發話,就見五彩斑斓的昆玉心領神會張嘴猛吸口氣,台上愈演愈烈的大火忽而像是洪水找到發洩的口子一般悉數朝着這隻鳳凰的鳥喙奔湧過去,不過片刻就解決了這場災難。
“哎喲,我的天哪,我的教坊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柴珊一邊手足無措叫苦連天,一邊面露難色不顧自身利益質疑李絮說道:“東家,不是我不信你,隻是現在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的命案,倘若都是意外也說不過去,你也曾經指明這是最後一回,看來我們真得三催四請求着胡乾先生過來降妖除魔才行。”
“也好。”
李絮從台上從容走下,一臉若有所思說道,語氣當中透着憂慮和懷疑。
……
“怎會這樣?”
胡乾聞言趕來的時候,恰巧看見台上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迹,兩邊的幕布和柱子都已損壞不堪入目,然而因為恐懼和忌諱,晚雪的遺骸還在上面,前者特意飛身上去蹲下皺着眉頭仔細檢查這副屍骨,伸手随意撥了對方兩下殘缺的衣服,又再擡手看了一眼染上灰燼的黑色拇指,沉吟片刻說道:“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真實的死亡原因的确就是被火燒死的沒錯,隻是時間很短,一點火星應該并不至于突然牽連全身,不知當時發生事件的源頭在哪?”
“唔,”李絮站了出來說道,“源頭就是我的侍者昆玉,我為表現演出身臨其境的感覺,擅自将其召喚出來并且讓它噴出烈焰。”
“這樣說來,罪魁禍首是你?”
胡乾意外說道,不料李絮斬釘截鐵否認說道:“當然不是,為了安全,我還特意提前命令他們開疆拓土把台上擴大一倍分為兩半,昆玉發動技能的時候我和晚雪姑娘各自站在特定的位置紋絲不動,按理這把烈焰涉及到的地方都是空的,不知怎地後者走位的時候竟然突然多了幾步,這才導緻惹火上身。”
“你的意思,她是自己朝着隐患的位置行進,也和前面的時雨姑娘一樣像被什麼魑魅魍魉操縱附體了不成?”
胡乾臉上透着和柴珊以及其他優伶一樣懷疑的神色,李絮說道:“我不确定,本來以為晴好和時雨姑娘的死亡都是意外,因為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所以絕無可能屬于人為造成的慘狀,可是若說存在什麼我們并不知道的妖孽存在的話,剛才我在使喚昆玉收回烈焰的時候咬破自己的食指試探過了,方圓百裡都無異動,也沒任何邪祟忍受不住同類誘惑原形畢露,來者可能并非傳統的怪物。”
“所以,”胡乾正對李絮銳利的眼神得出結論說道,“你也承認的确是有非自然的力量幹預,隻是可能它并非是尋常因為作惡多端導緻氣流變化輕而易舉就能被有些修為傍身的名門正派檢驗發現的異類,而是善于掩飾和欲蓋彌彰的高階惡靈?”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李絮沉着說道,“甚至可能它的本質和你們這些自诩匡扶天下舍己為人的名門正派一脈相承或者殊途同歸也說不定,否則我這專門吸引邪祟的鮮血怎會檢驗不出。”
說完,就見胡乾擡手豎起兩根手指輕點眉心,振振有詞說道:“坎字,蜀道難,現!”
“這……胡乾先生這是意欲何為,怎麼奴家看不明白?”
這時已然平複好了心緒的柴珊在一旁觀望問道,就聽李絮胸有成竹笑道:“無妨,小道這是故技重施,他的這種手段早在我們初次會面的時候就已見識過了,因為我不能夠檢驗出來害死時雨和晚雪乃至晴好姑娘的罪魁禍首到底什麼來路,所以需要這位根正苗紅當之無愧的名門正派的關門弟子用他的方式再度勘察對方的本質。”
等了片刻,柴珊眼見胡乾沒有什麼動靜,小心謹慎詢問說道:“不知先生可有什麼其他發現?”
“唔,”胡乾一邊閉眼皺着眉頭尋求台上這堆灰燼當中殘留的氣息所在,一邊勉強回複,“奇怪,我将這裡掃了幾遍,竟然一無所獲,如若不是那個妖孽神通廣大到了極緻,就連我與和尚這樣在同齡修士當中天資聰穎技高一籌的人物一時都不能夠輕易識破它的源頭所在,那麼就是這樁接二連三的命案的确乃是你們教坊風水不好,時運不濟克死藝人。”
“诶,”他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想來你們也是這個和尚提出入股的時候才出的事情,恐怕是他的八字與你們的教坊或者藝人不配,這才飛來橫禍也說不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