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地轉身,看見黑長直笑着鼓掌,正用不屬于自己的成熟女聲說話。
“你是誰?”
隻見黑長直的外表跟蛋殼一樣碎開剝落,令江若江聯想起健達奇趣蛋,可惜殼内藏着的不是可愛的小玩具,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身高略矮,年紀稍成熟的女人。
“常平末?”江若江憑直覺喊出女人的名字。
對方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她瞥了眼左方,說:“現在隻剩最後一關了。”
女人适才所看的方向是走道的盡頭,有活物在緩慢地靠近,身上滴滴答答地流着水,江若江一開始看不清楚,以為是野獸之類的東西在爬行,然後才慢慢分辨出活物的輪廓。
圓潤的腦袋,胖乎乎的四肢,鼓鼓的軀體。
是一個嬰兒,一個濕淋淋的藍色屍嬰。
“把屍骸還給我的孩子,這場考試就算成功。”
那人陰恻恻的語氣讓江若江的耳朵有點發毛。
屍骸?
難不成那個骨做的牙牌所用的骨就是……
他握緊褲袋裡的牙牌,又矚視着屍嬰那雙全白的眼珠。
不對勁,很不對勁。
語文考試的規則還有什麼是沒弄明白的?
時間?形式?題目?
明明整個語文考試的真正的結束時間為6:00,為什麼分級的考試都在5:55結束?
考試形式裡那堆内容有不尋常的地方嗎?
“田忌賽馬”的故事還有什麼沒有用上的提示?
所有碎片在江若江腦内連成一線,他瞳孔一縮,脫下了身上的背心。正當屍嬰因為男人的反常舉動而遲疑之際,他用打火機燃燒背心扔到屍嬰的臉上。
“啊——”
尖如野貓的聲音頓時穿透耳膜。
江若江道了個歉後立馬轉身狂跑,一跑跑到宿舍樓的頂層。那滴水聲在接近,他趕忙将附近宿舍内的床具木制品殺蟲劑全扔到樓梯間,然後拿出從黑長直那取來的打火機點燃這堆易燃物。
在爆出沖天火光之前,他便拿着每層都有的滅火器跑到最裡面的宿舍,将房間内的床單被子拉去洗漱池弄濕再堵在門縫,自己則躲在陽台。
看那屍嬰身上全是水,他就想試驗一下對方害怕的東西,沒想到真的是火。
如果火沒用,其實江若江也隻能用腿跑了,他身上除了那打火機真沒别的武器。
話說,設計這考試的水滴魚怪物還挺賤的,到處有打火機,生怕玩家拿不到這玩意來對付屍嬰。
再過個五六分鐘困難考試就要結束,他也可以順利“失敗”了。
江若江眯起的杏眼露出一絲狡黠。
如果他真的交出了牙牌直接完成了這個考試,那在最後空出來的五分鐘内大概率會……死。
拿着上牌和中牌的玩家必須赢,拿着下牌的玩家必須輸,這就是“田忌賽馬”的意思。
因此考試形式和提示不斷強調“完成兩次或以上的考試”能如何如何,其實重點是“完成兩次”,“或以上”隻是一個煙霧彈。
灰煙湧入了陽台,他用濕的床單捂着口鼻,避免呼吸道灼傷或一氧化碳中毒。
再等等,快了。
【系統提示:您未能在限定時間完成考試,考試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