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兩點半收到的投訴,走過去,大概花了五分鐘。”
堯笙靈沉默了一會,“也就是說,從發現女人,到你逃進我的包廂,一共才不到3分鐘。一百米的距離,中間還有數個擋簾要掀開,你大概跑了?”
“我最少跑了兩分鐘,”她苦笑,“我不止是逃跑,前面還敲了幾個包廂的門,有一個包廂的門半開着,我想進去,他們沒讓,後面感覺劉永要追上來了才全力跑的。”
堯笙靈猶豫了一會稍稍勸解,“自己的命最重要。”
張祁雪理解地點點頭,紅着眼,“我知道,隻有傻子才舍己為人呢。”
堯笙靈:“......所以按照我們的推測,劉永被咬加上變得完全異常這個過程,最多四十秒,而且他速度很快,幾乎要追上你。”
張祁雪繼續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小聲道,“我不是說您是傻子,我說的劉永......您比他聰明多了。”
堯笙靈人機微笑:“好的。”
*
江凡回到包廂一言不發就開始收拾行李,鄭淮東一喜,“你要走了?”
江凡沒理他,看見包裡的東西,眼神慢慢移到對方身上,“敢翻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找死?”
“誰翻了?你這包又不是名牌,一看就窮的要死,我才不會.....啊啊啊你幹什麼,爸,爸,這人要打我!”可鄭懷宇仿佛聽不到兒子的呼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江凡扯着他的領子把人提起來,“我不跟你廢話,東西交出來。”
鄭淮東紅着臉,從枕頭下面抽出一袋風幹牛肉幹猛地扔到江凡身上,“不就一袋牛肉幹嘛,你當我稀罕啊!小氣鬼!”
江凡懶得和他扯,拿了牛肉幹放進背包裡,單手提着包離開包廂了。
他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和這對父子待在一塊了,但除了這個原因,這趟列車很有可能潛藏着殺人犯,堯笙靈一個人真的太危險了,認不出來就認不出來吧,反正他必須看着堯笙靈安全到達目的地。
江凡花了大力氣才和A8車廂01号包廂的男人談好住進去的條件,可惜A9車廂除了堯笙靈,其他人都是拼的包間,他說睡地上也沒人同意。
隔壁A5車廂那對夫妻依然沒有找到孩子,乘務員小聲地安慰他們,告訴他們她的同事已經去一直鎖門的廁所查看了,可能很快就會有消息,就算找不到,下一站全員限制出站,列車組人員會全力幫助他們找到孩子。
那位母親低聲哭泣,可那位父親整個人抽搐不止,像是氣的發狂,母親輕輕推了推他的丈夫:“人家已經盡力了,我們隻能等消息,你有高血壓,别太激動了。”見丈夫不理她,她低下頭,“老公,老公,你怎麼了,别吓我啊!”
男人隻覺得鼻尖萦繞着令人心癢難耐的香味,什麼都聽不見了,他顫抖着牙齒克制不住地沖上前去,死死咬住那新鮮的血肉!
“啊------”女人被丈夫咬住脖頸,鮮血很快湧出,乘務員慌張地試圖拉開二人,但是對方力氣實在太大了!束手無策時看到門外的男人,“先生,先生,可以幫幫我嗎?”
江凡看見包廂内的場景皺了皺眉,扔了包動作極快的沖進來,“讓開。”
一腳将發瘋的男人踹到對面牆上,對方趴在地上像野獸一樣嘶吼,江凡沒給他爬起來的機會,拿起桌子上的圍巾将手掌繞了幾圈,猛沖過去抓住他的頭發将人提起來,對方張着血盆大口對着他的手咬下去,江凡單手卡住他的下巴,給了他兩拳,力氣極大,圍觀的乘務員都能聽到拳頭打擊骨頭的聲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女人虛弱地看着丈夫被毆打,卻也沒力氣阻止。
江凡其實沒怎麼用力,隻是給他個警告,他扯了圍巾往男人的嘴上纏了幾圈堵住他鋒利的牙口,随後繞到背後綁住他的雙手,打了個死結,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站起身對乘務員指了指女人脖子的傷口,言簡意赅,“她的傷需要找醫生處理,最好打個狂犬疫苗。”
乘務員連連點頭,“謝謝您,先生。”
江凡看着地上掙紮扭動的男人,實在不知道這是犯了什麼病,那名乘務員拿着對講機聯系同事,可問了一圈沒一個回複她的,不得已繼續求助面前的男人,江凡看看時間,兩點半了,點了點頭問,“需要我做什麼。”
“我現在聯系不到列車長,請您去駕駛室找司機說明情況,然後在廣播上語音播報尋找外科醫生的消息。”
乘務員找了塊幹淨的布給女人裹住傷口,她焦急地一直望向門口,絲毫沒注意到懷裡的女人已經慢慢失去意識,身體卻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