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看見刀身一片淩厲的寒光,“你,你該殺了他,你還不知道,他一直,一直觊觎你老婆吧?你有本事,就,就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江凡躬身抓起他的領子,像是沒聽清一樣,“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王浩然難得死前還能看一出戲,看着對方假裝鎮定的表情,還有他控制不住顫抖的右手,竟然張嘴惡劣地笑了,氣若遊絲道,“薄予那個人渣,過去就喜歡玩别人女朋友,有次用錢都打發不了差點坐牢,呼呼,你猜,你猜他是怎麼玩的?”
“吳睿跟我都是蠢蛋,那個畜生應該早就自己跑回去了...車上,車上還有...”王浩然眼瞳泛白,再說不出一個字,對着江凡張開血盆大口,一陣刀光閃過,面目猙獰的腦袋轱辘滾到一邊。
江凡像是撐不住向來高挺的身軀,微微佝偻着脊背往後退了兩步,絕望地看着走廊外面,冰冷的視線掃過那一張張貪婪扭曲的臉。
車上,還有笙靈。
*
薄予輕佻地說完那句話,便走到後隔闆處對着趙胖子大聲道,“找個隐蔽的位置停下。”聽見趙胖子應和聲,他還嫌不夠似的下流地看着堯笙靈,“趕了這麼久的路,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果不其然,堯笙靈漸漸紅了眼圈,薄予心情很好地打開她和江凡的背包,拿出一塊巧克力慢慢吃着,似乎堯笙靈已然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堯笙靈低垂着頭,剛才的強作鎮定全數崩塌,可憐巴巴地蹲在貨廂地闆上哭。
“至于麼?”薄予撇撇嘴,“我長的帥又有錢,你男人不就是個力氣大點的莽夫,也就是現在他對付喪屍還有點用,換做以前...”他面露不屑地哼了一聲,“給本少爺提鞋都不配。”
堯笙靈像是忘了之前在中餐廳的廚房,他是如何崩潰讨好求饒的,隻是小聲道,“我老公以前的工作也很厲害的。”
“再厲害也就是個破打工的。”
“他是...”堯笙靈猶豫了一會。
薄予陰骘地看着她,“他是什麼?人都被喪屍吃了你還想替他隐瞞什麼秘密?”
提起這個,薄予滿是肮髒欲念的大腦總算清醒一兩分,“我們出發前,你說被咬不一定變成喪屍是什麼意思?”
堯笙靈神色有些難過,可是她老公已經死了,為了活下去必須再找一個依靠,薄予看得出他在掙紮,語氣稍稍溫和下來,“江凡死了我又不會對你動手,隻要你一直乖乖聽我的話,我活着就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當然,在他玩膩之前。
堯笙靈站起身将布簾拉開,看了看外面的情況,薄予也站起身狐疑地拽着她的手,“你想幹什麼?”
堯笙靈深吸一口氣,“江凡他是智博生物實驗室的研究員,以前一直做病毒基因編輯相關的項目,感染喪屍病毒不一定變成喪屍就是他告訴我的。而且我看到他感染後自愈了。”
薄予詫異地放開她的手,江凡也被感染過?他着急地問:“那,那他知道喪屍怎麼回事兒嗎?”
堯笙靈搖搖頭,“他不讓我接觸這些東西,我也不清楚,但是...”
薄予簡直想撬開她的腦子自己看,“但是什麼你快說啊!”
他的心砰砰亂跳,薄予有預感這件事對他非常重要。
“他有一個筆記本,應該記錄了感染喪屍病毒的治療方法,還有抑制病毒擴散的方法。”堯笙靈自暴自棄道。
薄予立即走到擺放背包的位置,粗暴急切地翻找着,翻了一遍又将所有物品傾數倒出,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筆記本。
“東西呢?”薄予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要是敢騙我......
堯笙靈着急地擺手,“他一直是帶在身上的!我沒有騙你!”
這麼重要的東西随身攜帶太正常了,可江凡現在還有沒有全屍都不一定,想到這他暴躁地捶了幾下後隔闆,“你他馬開這麼快幹什麼!給老子慢點兒!”
堯笙靈白皙的臉蛋滿是淚痕,像極了無可奈何轉投他人懷抱的樣子,然而與神情全然不同的是她極度冷靜克制的大腦情緒。
“操了,這些知識分子真是喪良心,有對付這些玩意兒的方法也不早告訴咱老百姓!”
她看向薄予,小心試探着問,“要不我們等一會兒,如果他能活着回來,我們可以趁其不備搶了筆記本再對他下手。”
薄予喘着粗氣,笑着看向她,“挺聰明啊,可惜啊,喪屍太多了,江凡他早升天了。”
堯笙靈的心沉到谷底,但她還是笑了笑,“那就沒辦法了,看來這份筆記和我們無緣。”
薄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看到堯笙靈哪怕裹着厚羽絨服依舊單薄的身形,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慢擡起頭,“你身上有沒有?”
按照江凡對他老婆的稀罕程度,他會不給堯笙靈一點保障?
堯笙靈肉眼可見地慌亂搖頭,甚至後退幾步靠向貨廂未封閉區的擋闆。
被罵之後趙胖子開得很慢,遇到障礙物車身的颠簸感也很強,一陣劇烈的晃蕩讓薄予差點沒站穩,他搖搖晃晃走過來,“喂,問你話呢,你身上有沒有?”
堯笙靈看着貨廂外面沒回答,薄予不耐煩地直接上手扒拉她的衣服,等待這一刻許久,堯笙靈從袖口拿出電擊器狠狠怼上他的脖子,“有你爹的祖宗!”
“啊——”沒等他慘叫完,堯笙靈用盡全力撲過去,壓着薄予跳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