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這幾天,天氣詭異的天氣預報每天都變。
魏良睡前看天氣預報時,上面說明天會是一整天的暴雨,他給陳易雲發個消息,讓他注意一下店裡的窗戶有沒有都關上。
陳易雲回他句ok,然後又問他怎麼處置那幾百萬塊錢。
魏良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衣服這麼執着,但是七位數的衣服他确實不能自己留着。
他一開始居然真以為這衣服是二三十塊包郵的拼多多貨。
但魏良沒理陳易雲,他退出聊天界面,點開星标置頂聊天框。
手指懸在鍵盤上片刻,什麼字都沒打出來。
魏良索性退出鍵盤,點擊對方頭像,想再去他朋友圈看看。上次鬧了個大烏龍,魏良這次小心得很,一直等完全進入尤徊安朋友圈的界面,他吊着的一口氣才松下來。
不是魏良想的最差的結果——尤徊安的朋友圈沒屏蔽他。
尤徊安朋友圈東西很少,和他家裡的裝修一樣,背景是默認背景,個性簽名是默認個性簽名,從裡到外都透出一股子......寡淡味。
他開了半年可見,本人又不怎麼發朋友圈,魏良翻了一下,最近半年隻有三個内容。
一個是他媽媽二月的講座活動,一個是他生日那天發的碰杯照片,一個是前幾天成晚畫展的預熱,看措辭應該是成晚強迫他發的。
魏良和尤徊安沒共同好友,看不見他的評論區和點贊數,就把這幾條朋友圈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退回手機主頁。
十一點半了。
魏良是個習慣早睡早起的,他歎了口氣躺回床上,看着被他仔仔細細挂好的外套,關燈閉眼。
還是要洗幹淨還回去。
*
第二天一早,魏良記得睡前看得天氣預報,穿着自己的外套走了一半就被熱得渾身冒汗。
他把衣服搭在臂彎,和頭頂的太陽大眼瞪小眼。
岑允绮昨天和他說十二點可以到咖啡館,可惜後面魏良被陳易雲扯着問話,回家後才想起來回複她:“十二點店裡人會比較多,可以換個地方或者時間。”
岑允绮過了好一會才回:“沒事,人多更好。”
魏良沒看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讓他沒繼續問。
于是今天一早,他剛趕到咖啡館,就拽着盧文娟去到後院,十分悲痛地和她說了這件事。
盧文娟聽完笑了半天,然後問:“還有人能讓你願意去相親啊?那姑娘長得怪漂亮吧?”
“是我家附近那個張嬸......你知道的,那段時間幫了我們家很多,她的要求我一般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魏良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腳碾着地面,繼續說,“那姑娘......好看是好看,但你知道我不喜歡姑娘啊。”
“那人也不能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不是?”盧文娟說到這裡頓了頓,想到什麼又補充,“更何況那歪脖子樹還是個直的。”
魏良:“......”
見魏良快把地面碾出一個坑,盧文娟立馬哄道:“诶好好好,你到時候好好相親,我絕對不讓那幾個小子丫頭打擾你。行了,你别撅這地了,挖土這麼厲害怎麼不見你去犁地呢。鞋上全是土,回去的時候記得套個鞋套。”
魏良被她莫名其妙地兜頭嘲了一通,想反駁又無話可說,隻能聽話地穿好鞋套,心不在焉地熬到中午。
岑允绮來的時候,店裡正忙得熱火朝天。
她穿着簡單,短袖外套和一條長褲,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和周圍短袖吊帶格格不入,像是在獨自過秋天。
魏良一開始沒注意到她,直到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前台邊,怯縮着戳戳魏良的胳膊,魏良才從舒茸揶揄的目光中察覺到她的存在。
他摘掉手套扔進垃圾桶,轉身對着岑允绮笑着說:“你是岑姑娘吧?我們要不要先去坐?”
岑允绮點點頭,點完頭又擔憂地問:“會不會打擾到你們?我沒想到會這麼忙......”
魏良順着她的視線環視一圈,輕笑着拍拍手:“不會,到了這個點人就開始變少了,他們應付得過來。您先跟我來吧,我們去窗邊聊?”
“啊......”岑允绮四處看了看,她眼神警惕中帶着些許恐懼,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好,麻煩了。”
魏良歪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