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和完全沒有仔細在聽他亂扯，風灌進耳朵裡，她隻低頭走路。

話說，他明明個子那麼高，有雙大長腿，大衣穿起來是很帶感的，特别像最近流行的韓劇裡男主角的穿搭，可他偏偏把他那條帶淺色花紋的圍巾疊得整整齊齊戴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哪兒都很違和，他在哪裡學過用圍巾疊豆腐塊的手藝嗎。

身前的人突然停下腳步，程約也愣了愣。

“圍巾先拿下來ok？”沈春和轉身，伸出雙手像接旨一樣。

“你冷嗎？都說了校服穿外面不保暖。”

“不冷。”沈春和接過程約整整齊齊的圍巾，兩手分别捏住一個角，抖散，再雙手遞回去，“戴上吧。”

“……你腦子凍壞了？”

“你腦子才壞了，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随意，懂不懂，你那個一絲不苟的老幹部戴法是從哪兒學的。”

雖然不理解，但程約聽話地将混亂的圍巾随意地裹在脖子上，帶流蘇的尾巴往肩後一甩：“我爸。”

“天是真冷了，多穿點。”沈春和欣慰地往前走。

“我是真怕冷。”

“我怎麼記得你說自己不怕冷的。”

“記錯了你，我走啦。”

“你沒說過嗎……等一下，”一手掏着口袋的沈春和叫住準備走的程約，“你有，帶飯卡嗎？”

“怎麼？”程約挑眉。

“許閑情借了我的，我現在才想起來。”沈春和後來也問過程約關于許閑情的事，雖然他也隻是草草回答兩句，不過也承認他們倆确實早就認識。

程約假裝無奈：“啧，那就勉為其難請你吃頓飯咯，記得請回來啊。”

“……會還的，辛苦你了。”沈春和也許偶爾有求于人，但從不低聲下氣。

“新上的水煮魚好吃，你試試。”

食堂人多，外面座椅上也坐滿了學生，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程約把聲量提高。

“不愛吃。”

“為什麼？憑什麼？你歧視魚？”

“沒味道。”

“啊？很辣啊？”

走進大門那刻，他正好瞥見了窗外經過的許閑情，插在口袋裡的手下意識握緊了那張不屬于自己的飯卡——剛才經過教學樓樓下時正好碰見許閑情，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把什麼東西塞進他的口袋。

這畫面，跟五年前如出一轍。

程約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出教室的時候碰到許閑情了，她說她想上廁所讓我先把你的飯卡還給你。”

“……可我們已經吃完了大哥，你為什麼不等到學期末再想起來？”

“那你記得請回來啊……”

可當年耍這花招的小姑娘在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