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陸愈明真是個魅魔!
龍辭想象一下他西裝革履站在自己面前壞笑的樣子,心跳都亂一拍。
辭花:看!
她從現在就開始期待。
飲食男女啊……龍辭唾罵自己的好色。
但如何好色,現在也吃不到嘴裡,眼下還是籌備過年的事。
她家的年豬殺得晚了些,這兩周要日日燒起柴火,把被分割好,挂在橫梁上的豬肉熏制完成。
自己家的處理好了,還要去村裡其他幾戶同樣慢人一步的人家幫忙。
外出打工的人們都回來了,再加上放寒假的學生,村裡每天都很熱鬧,處處歡聲笑語,不時聽見小孩放鞭炮,呼朋引伴漫山遍野地跑。
這兩天是凝凍天氣,路面結了一層冰殼,家家戶戶都鏟草木灰或是煤渣撒在家門口防滑,免得來往路過的人摔倒。
龍辭家門口有一段略長的斜坡,為了方便她把車開進自家院子,這塊斜坡很寬敞,龍辭偷懶,隻挨着旁邊撒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過道,中間的冰殼并不管。
于是小孩們在這裡溜冰。
說是溜冰,其實和滑雪滑草差不多,或者按照北方的說法,是在打出溜兒。
劈兩塊竹片墊在腳下,就能從頂坡順暢地往下滑。謹慎的人張開手掌握平衡,愛耍帥的家夥,兩手插兜擡起下巴,像隻驕傲的大白鵝。
“要死啦!過幾天就是過年,你要是把手腳摔斷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天天給我找事做!”
大人們對這樣的活動嚴辭制止,把小孩們趕走,他們嬉皮笑臉跑開,過一會兒又回來。
這龍辭可不得不管了!
毫無防護的溜冰活動會是童年難忘的一部分,但為了避免他們的童年更加難忘,比如大過年的把自己摔骨折,躺在地上嗷嗷叫,龍辭上前拍拍一個小男孩的肩膀。
“借我玩玩!”讓他把腳底下的竹片讓給自己。
兩隻腳踩上去,身體彎曲降低重心,微微往前傾斜慢慢劃出去。
越往下速度越快,冷風刮在臉上,呼出的白氣被撞散,像是回到童年。
兩隻腳踩上去。身體會去房地中心。在稍微使勁往前傾斜。就慢慢的滑了出去。
坡道底下有一顆紫薇樹,現在葉子已經掉得光秃秃。龍辭抓住樹幹繞紫薇樹轉了個圈,卸掉無法控制的慣性停下來。
紫薇樹樹枝上結的冰撲梭梭往下掉,落在龍辭的頭發上,再融化成水滑到額頭,濕漉漉的。
“行了,”龍辭撿起兩塊竹片,對這群小孩說:“作案工具沒收,這裡不能玩兒了。”
然後走回來拿鏟子,再鏟一些草木灰把路面全都掩一遍。
“啊?我還以為你是和我們一夥兒的,要一起玩呢!”小男孩拉長了臉抱怨。
龍辭:“玩個錘子,寒假作業寫完了嗎?期末考試考幾分啊?”
終于成為了令人讨厭的大人。
“救命啊辭花姐,你怎麼一來就放大招!”他誇張地捂着腦袋做暈倒狀。
另一個臉頰紅撲撲的小姑娘跳出來問:“那辭花姐你今年賺了多少錢呀?有沒有找對象呀?什麼時候結婚呐?啥時候要小孩呢?”
也是開始互相戳對方心窩。
龍辭把鏟子一放,手抱在身前:“互相傷害是吧?過幾天趕年場,别來求我帶你們去!”
大人們過年有自己遊玩計劃,村裡隻有龍辭這個大人堆裡年齡最小的孩子有車,可以随時帶着弟弟妹妹們到處跑。
于是小孩紛紛卸甲,湊上來拿鏟子掃帚幫忙幹活。
“哎呀~仙女姐姐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呢?交給奴才們來!”
這邊龍辭在修理小孩,另一邊的陸愈明也已經到了生日宴現場。
林斐的生日宴辦得隆重,生意場上人來人往,姐姐哥哥還有父母都有各自要應酬的人物,陸愈明隻有一堆久違的小夥伴,勾肩搭背躲去角落聊天。
“陸哥!這次回來應該就不走了吧?”一個穿着寶藍色西裝的男生攬着陸愈明的肩膀問。
“過完年我有個賽車比賽,陸哥和兄弟們去給我加油呗!”
然後被另一個長相溫柔的男生,也就是陳向陽,扯着肩膀拉開,說:“你陸哥忙着鄉村振興,哪有時間給你加油?還有啊,你不和你女朋友約會培養培養感情,還有空去訓練賽車?”
“什麼女朋友?那是相親對象!聯姻對象!”寶藍色西裝男倒在沙發裡,生無可戀地說。
“聯姻?!”陸愈明大為吃驚,他太久沒再s市,對大家的近況不甚了解。
陳向陽給他解釋:“趙元他家最近和京城宋家合作了一個項目,周期長風險大,長輩們打算讓兩家聯姻共擔風險。”
上頭的哥哥姐姐都已經有對象,隻有趙元還單着,聯姻就落到他頭上。
作為家裡無所事事的小輩,沒有創業的本事,又不願接手家裡的生意,能為家族做出的貢獻隻有自己的婚姻。
“那就祝你和那位小姐相處和睦了!”陸愈明報以誠摯的祝福,讓結婚的時候提前通知,他回來當伴郎。
“希望吧,希望我們處得來,感情不勉強,當朋友也行,哥帶她度假旅遊,共享人世繁華~”趙元說着說着就唱起來,又一個翻身湊到陸愈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