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謝玉筝和蕭煜馳都驚訝地望向了老山長。

居然還有的選？

老山長神情依然慈愛：“五轭聖之間有彼此牽制的能力。你們這種情形并非獨有，之前也有人将它們融入了體内，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因此而死，隻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看向謝玉筝：“就是那位用邪術打造了血眼石的巫月王。他不僅打造了血眼石，這五轭聖中的引靈幡與鬼霧花也是他命人打造所出。”

老山長頓了下，繼續道：“當年定安侯滅掉巫月國時，将所有的巫月典籍都送來了書院，我在其中看到了巫月王的一些記載。當年他為了晉升品級，也将血眼石融入了自己的氣府之中，多年後身體越來越差，為了續命，巫月王便聽從大祭司的建議，将引靈幡和鬼霧花也融入了氣府中。”

“這三樣靈器在他體内竟然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甚至讓他的命元得以恢複，修為也慢慢回到了巅峰時期、”

老山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惋惜道：“可惜五轭聖隻有五件，你們卻有兩人，故而此方法隻能解決你們其中一人的問題。”

蕭煜馳沉默下來，謝玉筝卻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那第二種方法呢？”

老山長擡手一抹，畫卷變換成了一片山巒，山巒上覆着皚皚白雪，崖壁如刀削斧鑿一般陡峭，雪下壓着松柏的青翠，竟然是斬雲山。

“北境斬雲山，你們應該聽說過，甚至去過。”老山長道，“那裡其實有一處休眠大陣，是當年五轭聖問世時由大虞高品修者聯手打造的，為的就是鎮壓五轭聖的轭化之力。”

說到這裡，老山長歎了口氣：“原本五轭聖被大虞修者們全部鎮在那裡，但是百年前境外妖族入侵，破壞了斬雲山的這處陣法，五轭聖脫離大陣散落四處，其中殺神圖被當年的定安侯得到并認主，另外四件卻不知所蹤。”

“如今血眼石現世，另外三件應該也不遠了。等到五件集齊，你們便可一同前往斬雲山重新開啟這個休眠的洗轭陣，屆時，陣法将被喚醒，五轭聖将被重新鎮壓在其中。”

謝玉筝覺得這是個一了百了的好方法，她正要點頭，卻聽老山長加重了語氣：“但是……”

謝玉筝抿緊了嘴。

老山長：“但是，這個方法比較危險，大陣鎮壓五轭聖的時候能不能先将你們體内的東西化出來，并不好說。”

“若是它無法化出，便會将你們當做五轭聖之一，直接鎮壓在大陣之中。”

謝玉筝挑眉，這個結論倒也合理，畢竟想要得到厲害的東西必然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蕭煜馳則緊鎖着眉，臉上也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

老山長看着兩人：“有點難選，你們可以商量下。”

“不必，”蕭煜馳先開了口，“選第一種。”

謝玉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哦？”老山長撚着胡須，“緣由？”

蕭煜馳：“您知道我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取出殺神圖，對我來說并沒有多大影響。”

他看了一眼謝玉筝：“她不同，她才十六歲。”

十六歲，正是少女的好時節。

老山長微微點頭：“有些道理。但是你的身體也并非藥石無醫，如此未免消極了些。”

“老山長，學生還是幽影司的大統領。”蕭煜馳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微暗，“坐在這個位置的人，終将不得好死。”

謝玉筝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緊，她仰起頭看向畫卷中的斬雲山：“我選第二種。”

一直未言的公羊憫挑了挑眉，蕭煜馳也眉尖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