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下午也準備離開玉京山,臨行前,公羊憫單獨給了謝玉筝一本《清靜經》,說是老山長收藏的道家典籍,可以壓制血眼石的戾氣。
公羊憫認真囑咐道:“老師說,血眼石雖然在某些時候可以助你變強,但是能不用就不要用。它在給予你的同時,也在影響你,你逐漸會變得情緒失控,會陷入憎恨和憤怒之中無法自拔,甚至暴虐失智。”
他拍了拍手中的書冊:“這《清靜經》雖然不是我們儒家典籍,但是正适合你壓制血眼石的戾氣,你要每日誦讀。”
“我記住了。”謝玉筝接過書冊鄭重點頭。
收好《清靜經》,謝玉筝又問:“另外四轭是否也有可以壓制的方法?”她還是很在意蕭煜馳體内的殺神圖。
公羊憫搖頭:“老師說具體的壓制方法還需要見到轭聖靈器後才能知曉。”
仿佛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公羊憫繼續道:“你算運氣好,有《清靜經》可以壓制血眼石的戾氣,殺神圖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隻能靠他自己内斂殺氣。”
他頓了下,低歎道:“不然,當年定安侯也不會被殺氣反噬,釀成大錯。”
謝玉筝垂眸點頭,這與她想的一樣。若是有壓制殺氣的方法,老山長當年便會交給她,又何苦讓她被殺氣反噬折磨。
告别了公羊憫,謝玉筝和謝玉衡乘車回到謝府。
謝誠夫婦知道他們去玉京書院是見老山長,謝玉筝沒有告訴他們血眼石有多兇險,隻是說突然間獲得的力量需要維持穩定,所以去找老山長請教方法。
歸家之後,謝玉筝便摘取了一些關鍵告訴了謝誠和程蓉夫婦,比如《清靜經》需要每日誦讀,這樣可以壓制她“體内亂竄的靈力”,再比如,老山長建議她參加鎮武司的入學大考,在大考中曆練自己,最好在那個汜嶺古戰場中尋得某種機緣,用以中和她體内的力量。
這些說辭并不嚴謹,謝玉筝卻并不怕謝誠夫婦多問幾句,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他們多問,她就統統推到老山長身上,祭出“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老山長讓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這種話術。
謝誠十分意外,但是他沒有立刻拒絕,而是斟酌着問道:“阿筝你自己是如何想的呢?鎮武司的大考不比尋常,汜嶺古戰場上一次開啟還是百年之前,這是百年來第一次解封開放,玉京書院雖然勘探過其中兇險,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若是你遇到什麼意外……”
他忍住了沒有說下去。
謝玉筝咬了咬唇,做出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女兒想去試試。”
“女兒已經轉為武修,正需一個契機确定自己的實力,而且在巫月谷得到的力量偶爾會失控,對我來說,這是一個不小的風險。我想變強,卻又帶着這種風險,風險便會成為危機,阻礙我更進一步,甚至可能危及我的修煉。”
謝誠皺眉:“可是,鎮武司隻收男子,你知道的,我大虞從來隻有男子上戰場,女子不能從軍。”
謝玉筝垂了眼,斂去了眼中的嘲諷之色,再擡頭時,她又恢複了少女的清純神情,認真道:“阿筝并不想進鎮武司,不進最好,進了反而有可能觸及欺君之罪,我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阿筝隻是想進入汜嶺古戰場進行曆練,找到老山長說的機緣。”
她說完話便眨着眼等待謝誠繼續反駁或者拒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謝誠和程蓉隻是對視了一眼,便點了頭。
謝誠:“好,鎮武司的大考你可以參加,但是需要自己報名,而且要女扮男裝親自去鎮武司的衙署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