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能?”謝玉衡認真道,“今天能把你放在太子妃的甄選名冊上,哪天若是三皇子選妃,他也可以加啊!”
“而且,”他别過頭嘟囔道,“而且那個三皇子看上去對你更感興趣,比太子感興趣多了。”
謝玉筝不置可否,隻是看着兄長那擔憂的神情,覺得十分可愛。
她想起在巫州時,謝玉衡終于知道“喻公子”就是他自己蛐蛐過的那位“可怕的幽影司大統領,賀青桓曾經的禁脔”時,整個神情是相當的精彩。
他對蕭煜馳還是有些怕的,自然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可怕”的人吧。
“兄長放心,不會的。”謝玉筝安慰道,“過幾日的宮宴上,若是陛下和太後都嫌棄了我,自然不會讓我嫁給任何一位皇子,太子如此,三皇子也是如此啊。”
謝玉衡想了想,好像覺得很有道理,臉上的神情終于松了下來,甚至泛起了憨厚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謝玉筝覺得好笑又暖心,頭頂太陽正大,她擡手遮了遮陽光,順勢道:“兄長能否找人取些茶水果盤來,阿筝去那邊水榭等兄長,我們可以在這裡納涼閑聊。”
“好,不過老宅的仆從不知妹妹口味,我親自去幫妹妹取些果子蜜餞。”很聽妹妹話的謝玉衡立刻走開去取吃食,謝玉筝看着兄長走遠,四下也無别人,突然身形一閃,再現身時已是在不遠處的假山背後,向着假山一掌拍了過去!
假山上灰影一動,一雙手突然探出擋住了謝玉筝的掌勢,一個身影現出身形,竟然是剛剛祠堂裡那個面色灰暗雙手白皙的瘦矮仆從!
一掌雖然未中,謝玉筝的另一隻手中卻已經握着匕首壓在了瘦矮仆從的脖頸上:“别動,你不想再被我劃傷一次吧?”
仆從驚訝地看向她,果然停下了反抗。
謝玉筝笑了下:“短短兩日,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秘籍無法賣給我,就這麼不死心?又是半夜摸進我家,又是跑到我祖父這裡來蹲點,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仆從沒回答,目光卻是灼灼:“你認出我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謝玉筝:“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但是不想告訴你。”
仆從皺眉,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這麼說 ,你還是沒認出我?”
謝玉筝握着匕首的手上用了些力道:“别廢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仆從似乎并不在意脖頸上的刀刃,隻是低頭思忖了片刻,又道:“你跟賀青桓是什麼關系?”
謝玉筝做出愕然的模樣:“那是我的長輩,但是她已經不在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我身上有她的信物,是别人贈與我的。”
她用另一隻手掏出半枚銅符,在那仆從面前晃了一下。
仆從眼睛一亮,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拿,卻被脖頸上的刀刃逼得收回了動作。
看着謝玉筝将銅符收回懷中,他眸中神采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這個。我 還以為她回來了……”
他歎了口氣,不等謝玉筝再說什麼,突然身形一晃,竟然原地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