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酒店的五星級評選定在五月十号,一個星期三。時間踏進五月以後,高峤肉眼可見的忙碌起來。
她每天有許多需要确認的文件資料,帶着酒店的工作人員檢查酒店各方面的細節。開會和通宵都已經是常态。
高峤連續幾天住在辦公室被郁青無意看見之後,郁青就讓她搬到自己的套房來,“董事長連個自己的套房也沒有?”
郁青語氣還是很生硬,但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高峤不是矯情的人。有了好環境她不推辭,搬着東西分享了郁青套房中的小房間。
她們住到一起之後,最省的是祝芳歲的事。
祝芳歲每天帶兩份早飯,先去小房間喊大的來吃飯,再去大房間喊小的來吃飯。
飯桌上三個人都不說話。
郁青和高峤滿腦子公司,祝芳歲觀察誰要吃完,她得及時添粥。
某次過來看郁青的吳桢見到她們三個坐在桌邊吃飯的場景,忍不住打趣:你們怎麼算不上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郁青翻白眼:幸福是何以見得?
高峤冷哼。
祝芳歲微笑,沒有接話。
祝芳歲多半是不接話的。在郁青和高峤同時忙碌起來之後,她成為一個‘花瓶’,一天說的話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句。但她當然勝過一個‘花瓶’,一天做的事加起來恨不得用十雙手去計算。
早上給一大一小送完飯,祝芳歲要開始收拾房間。高峤對房間的整潔度要求很高,說着讓清潔工打掃就行,其實根本不行。
祝芳歲把兩人要洗的衣服分開。郁青的送到洗衣房,高峤的拿去幹洗。另外還要幫高峤送文件,接電話,對接行程。她自己每天還要雷打不動地去健身房鍛煉至少一個半小時。
不過通常祝芳歲淩晨兩點多踏進郁青的套間時,套間裡的燈都是打開的。郁青在書房裡回郵件,高峤在客廳裡打電話。
祝芳歲把手上的托盤放到餐桌上,等到高峤放下手機後她說:“餓了嗎?吃點夜宵吧。”
高峤扭頭,餐桌上兩個鑲着金邊的白瓷碗令她失去食欲。剛想擺手拒絕,書房裡的打字聲又讓高峤轉變心意:“好。灼灼,出來吃東西。”
打字聲加速,一頁紙張翻過後,郁青從書房裡走出來。
白瓷碗裡是木瓜炖雪蛤,一碗配了草莓做輔料,另一碗裡是藍莓。
高峤和郁青面對面坐下,各自認領草莓和藍莓。她們默不作聲地吃,祝芳歲去整理她們堆得亂七八糟的文件。
“最近餐廳還順利嗎?”
“嗯。”
“我看到你抄送的郵件了,川宴要換供應商?”
“對。但是另外兩位沒有同意。”
“我也不同意。”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