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劇很好看嗎?
-還不錯。
-高峤姐都發朋友圈了,應該很精彩吧?
-她覺得演員的演技很好。
-早知道去年她問的時候我去看看了,這個舞劇明年還有嗎?
-這個劇每年過年前後都會來川市的。
-那不錯。不過不知道明年會不會換主舞了?
-應該不會的。不過就算換了也不要緊。這個舞劇的選人要求很嚴苛,表演出來的效果還是可以的。
-好,那我明年去看看。
郁青和祝芳歲最後的聊天停留在上個月。郁青關掉和祝芳歲的對話框放下手機,一月沒見的祝芳歲燙了新的卷發,很大很大的卷,海浪似的垂在肩後。她的頭發從棕色染回黑色,來見郁青之前剛做完護理,烏黑漂亮的假發似的。
“生日快樂,灼灼。”祝芳歲笑時,睫毛跟着一起柔軟的彎曲。她伸手,紮着銀白色絲帶的禮物盒送到郁青面前。
這一天是驚蟄,也是郁青二十四周歲的生日。
人人都說郁青生得好,連高峤都曾經偷偷感歎過,郁青不但是郁氏餐飲的獨生女,全家的掌上明珠,連出生都那麼會選日子。驚蟄春雷乍動,萬物複蘇,生機盎然,是所有‘生’的象征。
誕生于希望的幸運兒接過姐姐遞來的禮物,笑容沒有任何多餘的喜悅,恰到好處的向大家展示她的快樂。
許多人都在此時不約而同地想起去年今日,穿着一襲五位數定制禮裙的郁青挽着祝芳歲的胳膊,熱烈張揚的向所有人宣告‘看,姐姐送了我禮物,她最愛我’。
“這是我的。”站在祝芳歲身邊的高峤數十年如一日的打扮:襯衫西裝,十厘米高跟鞋為了配齊身邊的女伴。她遞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郁青不用打開,從細長的深藍色外包裝猜測裡面是一隻表。
“謝謝高峤姐。”郁青的笑容仍然沒有改變。
她收下兩人的禮物,請兩人進宴會廳。
和往年相同,郁青的生日宴還在郁園·岸芷舉辦。哪怕郁青本人沒有提及,岸芷的店長也習慣性的在這一天的晚餐時間停止營業,為郁青準備生日會。
而其實郁青根本忘記自己的生日。
她每天工作看文件,跟薛禮和各家店長學習。等到想起自己生日時已經是三月五号,生日的前一天。岸芷的店長向她道歉,說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到。郁青反過來對店長道歉,她沒有提前告訴她自己不再需要生日會。
盡管沒有提前邀請,但有心人無需提醒。像是高峤吳桢之流早早就為郁青準備好了生日禮物,而類似有生意往來的合作夥伴們也都在等郁青的邀請。
郁青打電話向被邀請的人道歉,說臨時邀約實在是不好意思,穆宜少女時的閨蜜,現在郁園的股東周悅笑哈哈地說哪怕郁青不打電話過去她也會不請自來的。
于是這個生日宴還是熱熱鬧鬧的辦起來了。
郁青握着高腳杯,向一個又一個來賓道謝,和她們聊最近的生意,關心她們的身體。她得體禮貌,對每一個人都極盡關心。哪怕是一位她根本不記得是誰的阿姨随口說一句感覺最近腰不太舒服,郁青都連忙奉上她熟識的按摩師的聯系方式,又推薦她一款舒适的椅子,“我平時久坐,腰也不大好。這個椅子您試試看,我覺得還是比較舒服的。”
阿姨道謝,熱絡地拉着她的手誇她懂事。身邊的人七嘴八舌地誇着郁青,郁青站在人群中跟着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