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公園是綿城的著名景點,其中最出名的是碩大的人工湖和遊樂場的垂直過山車,傳說中的人在前面走,魂在後面追。
賀洵覺得逛公園是一件無聊且沒有營養的事,但如果站在身邊的人是姜小梨,他便順理成章地理解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他的戀愛觀裡沒有所謂的風花雪月,隻有直白的□□關系和金錢交易,他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做過類似情侶之間該做的事。
他嫌麻煩,更不願花時間陪伴,極度的自我為中心導緻每一段戀情都很短暫。
外婆曾說他根本不懂愛,他承認這一點,但不願為任何人改變。
除非,那個人叫姜小梨。
“我想坐過山車。”小梨頭上戴着五塊錢買的倉鼠發箍,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你要不要一起?”
賀洵正對着手機屏幕認真欣賞自己的小河馬發箍,不悅地質問她:“你為什麼給我選個河馬,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嘴型跟河馬很搭嗎?”
“我想請問誰是罪魁禍首?”
姜小梨笑眯眯地指向自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賀洵冷笑一聲,正要細數她的滔天罪行,就見小梨歡天喜地地跑去過山車售票口買票。
“你好,我要兩張票。”
他後背瞬涼,精神恍惚地看向正在發瘋的過山車,天空飄來的尖叫聲跟殺豬一樣聽得人頭皮發麻。
“我們去那邊排隊。”
小梨沒注意到臉色煞白的男人,亢奮地拽着他跑去排長隊。
每當響起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賀洵的心都會跟着猛顫,唯有姜小梨滿眼憧憬,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上周我刷到這個過山車視頻就一直很想來,今天終于如願了。”
她自顧自地說着,餘光瞄了一眼臉色僵硬的賀洵,好奇地問:“你沒事了?”
“沒事。”
小梨直言:“你該不會是害怕吧?”
“怕?”賀洵傲嬌低哼,“這種玩具對我而言是小兒科,我全程都不帶閉眼的。”
她将信将疑,好心提醒,“如果你接受不了千萬不要硬來,我可以一個人玩兩次。”
賀公子煩躁地“啧”了一聲,擡手怒敲她的頭,“你看不起誰呢?”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
“嘔...”
男人單手撐着樹幹對着垃圾桶狂吐,胃裡翻江倒海,膽水都快吐出來了。
他的确做到自己說的全程沒有閉眼,那是因為吓懵了,靈魂和身體徹底分離,軀殼卡在座位上,靈魂随風飄蕩。
反觀面不改色的小梨,遞水給他的同時不忘發信息給向悅和沈漫,分享垂直過山車的刺激體驗。
吐到虛脫的賀洵額前滲出大顆冷汗,姜小梨掏出紙巾遞給他,他接過的第一反應是查看有沒有奇怪的東西,确定安全後才用來擦嘴。
小梨誠懇緻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玩這個。”
賀洵面子上挂不住,嘴硬解釋:“昨晚我酒喝多了。”
小梨點頭附和,“那也是情有可原。”
“你還想玩什麼?”他虛弱地咳了兩聲:“來都來了,陪你玩個夠。”
“今天是你生日,還是玩你想玩的東西吧。”
賀洵挑眉:“你确定?”
小梨眸光堅定地點頭。
因為這一句承諾,她被迫陪着他玩了兩個小時的碰碰車。
難得的兩人世界,賀洵豪氣包場,玩不到的小孩站在圍欄外嗷嗷大哭,姜小梨于心不忍,好說歹說才勸動賀洵放他們進來一起玩。
小孩子精力充沛,開起碰碰車反應極其迅速,有組織有紀律地圍堵賀洵。
剛開始姜小梨十分仗義地和他站在一邊,後來由于敵方人數衆多,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她立馬反水,悄悄加入圍剿賀洵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