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啞的嗓音伴着喉頭劇烈的滾動,勾得人春心蕩漾。
他的臉緩慢湊近,即将觸碰兩片柔軟的嘴唇時,一隻手猛地捂住他的嘴。
“不,你不想。”
燎原的春情化作泡影,趁他愣神之際,小梨火速掙脫,狼狽地從他身上爬起,撤離時無意間看見他撩起的衣擺,賤賤的灰太狼鮮活如初。
“你還沒把這個擦掉嗎?”她問。
賀洵稍顯郁悶地坐直,一口喝完剩下的草莓果汁,淡聲道:“你也不看看這幅巨作有多大,我一個人怎麼擦得完?”
小梨當時也是氣糊塗了,事後還是有反思過自己的行為,惡作劇雖然有趣,但不可以太過分。
“要不,我幫你吧。”她小聲說。
男人挑眉,傲嬌冷哼,“算你還有人性。”
*
二十分鐘後,泡腳結束的小梨把賀洵領到洗手間,不忘備好溶解油性筆有奇效的風油精。
賀洵懶洋洋地靠着洗漱台,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樣。
“動作溫柔一點,别想趁機報複。”
“我不會的。”
她信誓旦旦的承諾,很自然地上手扒他的衣服,衣擺撩到一半,視野裡出現兩顆小而對稱的紅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娴熟,呼吸僵硬兩秒。
他垂眼看她,渙散的眸光炙熱發燙。
“繼續啊。”
小梨觸電般地收回手,聲音抖得厲害,“你、你自己脫。”
賀洵難得沒有調侃,脫下上衣扔到一邊,看着她手忙腳亂地把風油精均勻地塗抹在掌心,刺激又上頭的氣息順着鼻息往腦子裡鑽。
她正準備往胸口塗抹,半路被人用力抓住,她心跳漏了一拍,緊張地擡頭看他。
“姜小梨,你上次趁我酒醉脫我衣服,算不算耍流氓?”
“我是為了畫畫。”
“那你脫了嗎?”
小梨沒法辯解,心虛地“唔”了一聲。
“你把我看光了,也沒打算負責,這筆賬怎麼算?”
她絲毫沒察覺到危險逼近,義正詞嚴的解釋:“我請你吃了泡面。”
“你覺得我缺的是泡面嗎?”
他邊說邊往前走,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後退,直到她後背撞上門闆,擡眼便瞧見他彎腰湊近的臉,清秀的五官美如畫,肌膚白皙細膩,怎麼看都不像30歲的男人。
“賀洵。”
她終于察覺到一絲絲危險,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放心,不占你便宜。”他說着毫無信服力的鬼話,滾燙的嘴唇貼着她的耳珠,“我隻要一個公平。”
那個吻很輕很柔,似對待一件珍愛的寶物,小心翼翼地撩撥,觸碰。
他張嘴咬住,紅透的蜜果在齒間爆開。
壓抑的鼻息滲透進耳道,撩起成片酥麻,小梨心慌得不行,伸手想去抓他的衣服,指尖滑過緊緻的後腰,她才想起他現在是半裸姿态。
“亂摸什麼?”他話音帶笑,吻到脖頸時停下,擡頭看她,“着急了?”
“不是...唔...!”
否認的話斷在半空,炙熱的唇舌強勢覆蓋兩片唇瓣,沒有循序漸進的勾引,長驅直入撬開唇齒,他側過頭吻得更深更用力,近乎瘋狂的輾轉。
“嗯...嗯嗯!”
小梨鼻音混亂,驚慌地睜大眼,麻麻的嘴唇似被溫燙的豆腐包裹住,滑如水的觸感令她有些許失魂。
接吻的感覺好奇妙,就像兩塊棉花糖來回碰撞,在火熱的交纏中慢慢融化,浸出清甜的汁水。
對比初嘗情事的小白梨,賀洵表現的遊刃有餘,一通深吻過後再輕柔地觸碰,下颌處輕啄兩下,順着細長的脖頸慢慢往下,延綿的親吻細碎且淩亂,悄無聲息地貼近胸口,隔着輕薄睡衣吻了吻。
伴随着了火的躁意,她像是被火焰點着,臉頰紅成熟爛的番茄。
“梨寶寶。”
男人聲線沙啞,唇上親一下,再是臉頰,他直視她懵怔的雙眼,忍不住吻了吻睫毛,唇角的笑勾得人春心蕩漾,“你好乖。”
她幹瞪着眼,張嘴想要說話,可麻掉的舌頭使不上力,半天才蹦出一句,“你給我等着。”
“我一直都在等啊。”
她眨了眨眼,沒聽懂。
賀洵沉沉不喘,眸光閃爍真誠的亮光,他輕輕撫摸她的耳垂,宛如事後溫柔,“小白梨,這是我第一次追女人,也許我做得還不夠好,但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從來沒有跟女人表白過的賀洵看着比她還要羞澀,頂着通紅的臉繼續說:“我喜歡你腹黑時的陰險狡詐,喜歡你精打細算的小竊喜,喜歡你總是在笑,喜歡你溫柔對待每一個人,但不喜歡你不理我,也不喜歡你看别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追路權時,我吃的醋都能繞地球一周了。”
她雙眸呆滞地抿了抿唇,本就渾濁的腦子持續爆炸。
他,在追她嗎?
“姜小梨,你能不能認真考慮一下我?”他從老流氓一秒變成純情小夥,心跳撞得胸口發麻,“我發誓,我一定會對你好。”
小梨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短時間内沒辦法接受這麼多信息量。
她唇瓣輕碰,甜酸的草莓香殘留在唇舌間,剛才發生的暧昧片段在腦海中浮現清晰的剪影。
“賀洵,我...”
“叮咚。”
關鍵時候,門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