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月光似流水般傾瀉,靜靜撫平人世間的灰暗,雨後的夜晚比以往熱鬧,樹梢間,屋檐下,水珠滴滴答答地墜落,迅速同泥土合而為一。
男人的吻很溫柔,貼着柔軟的唇瓣輕盈摩擦,等到她完全适應後再慢慢撬開齒關,探入的瞬間,她先一步侵占他的呼吸。
骨子裡的反叛不允許小梨坐以待斃,即便是自己不擅長的事,她也希望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嗯...”
賀洵皺眉悶哼,舌頭被人狠咬一口,又麻又痛。
“你咬我?”他呼吸重了幾分。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臉無辜地道歉,反正錯了也不改,“下次不會了。”
他被她嬌滴滴的樣子勾得魂都飄了,微微側頭再次吻上去,這次她接納得很快,學着他親吻的方式熱烈回應。
賀洵瞪圓了眼,沒想到她學得這麼快,三兩下被人奪走主場,淺嘗的預期被心猿意馬的燥熱迅速覆蓋,他越吻越重,仿佛要吸幹她的靈魂。
“唔...賀洵...”
她鼻音發沉,飄着受虐的小獸音。
男人喉頭急速滑動,攬在後腰的手臂倏地收緊,指尖順勢探進牛仔外套,順着纖細腰肢往上摸。
她怕癢,偏頭躲他的吻,濕熱的唇瓣移至耳邊,滑着脖頸舔到鎖骨,她身體不似剛才那般緊繃,宛如一潭溫水融化在懷中。
他隐忍的喘,已經無法用言語描述此刻的美妙,那種不真實的觸感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關于她的夢,銷魂纏綿,曾無數次在異世界綻放。
“寶寶。”賀洵害怕自己犯錯,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滑動衣扣,強忍住沒有下一步,“你推開我。”
小梨沒聽清,懵懂地問,“什麼?”
“推開我。”他低頭抵着她的肩膀,郁悶低哼,“或者打我一巴掌。”
她愣住,淺笑浮上嘴角,“我不打。”
賀洵擡起頭,眸光深沉地盯着在月光下純如小白花的臉,若是在這裡真做了什麼,那他就成真禽獸了。
“我去抽根煙,我得緩一緩。”
欲退開的瞬間,小梨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下擺,擺明了不想他離開。
“怎麼了?”他溫柔地問。
“我就是想問問你,禽獸不如的事是指圈圈叉叉那種?”
賀洵深吸一口氣,立馬化身嚴肅家長,“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我都25歲了,知道這些很奇怪嗎?”她還是害羞的,羞澀且大膽,“而且我看過日本漫畫,很多。”
他眯了眯眼,審問的口吻:“你看的是正常的嗎?”
“大部分正常。”
“小部分呢?”
她咬了咬唇,“帶點顔色。”
賀洵無言歎息,徹底拿她沒轍,“姜小梨,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她沒吱聲,默默盯着他的眼睛看,“如果你最後發現我是一個很叛逆的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喜歡就是喜歡。”他不假思索地答,“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喜歡。”
小梨一直把另一個自己掩藏得很好,迄今為止,除了賀洵沒人見識過她腹黑的本性,她從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乖乖女,她隻是一個忠于内心且敢于突破的獨立女性。
“賀洵。”
“嗯?”
她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賀小狗晃着尾巴奉上耳朵。
她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賀洵瞳孔發直,激動過度導緻呼吸不暢,“不行。”
“為什麼?”她話裡藏不住的失望,“我想試試。”
“不行就是不行。”他真的要被她磨瘋了,沉聲警告:“我會控制不住。”
小梨是那種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到的人,眼見軟的不行,隻能來更軟的。
“賀洵哥哥...”
“我操。”
他低罵一聲,兩手死死抓住課桌邊緣,俯身下去用力吻她。
她得逞地笑,雙手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兩具火熱的身體貼得更緊。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吻着耳珠悶喘,“但得提前說好,事後不準倒打一耙。”
“好。”
嬌嗔的軟音戳得他心花怒放,怎麼疼愛都不為過。
*
教室裡寂靜無聲,細密的喘息此起彼伏,融化在唇齒間的低語,忘情地彈奏着暧昧的音符。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狂風刮過,半個月亮藏進雲層,黯淡的光源掃過兩人燙紅的臉,眼神對焦的那一秒,他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滿意嗎?”他用鼻尖親昵地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