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梨有些呼吸困難,臉上的紅潮加深一度,依然抱有僥幸心理,“是不是我平時欺負你太狠讓你不開心了,如果是這樣,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你還有沒有自尊心?”他指尖插進肉裡,蓋不住心口的陣痛,“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沒興趣了嗎?”
她鼻音濃烈,抽泣着問:“所以,你不接電話,你玩消失,隻是想和我劃清界限嗎?”
“嚴格來說,我們連分手都不算,如果非要安一個名分,大概也隻剩炮友了。”他彈了彈煙灰,視線上瞟,盯着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強迫自己說狠話,“炮友的規矩是,下了床,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小梨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内消化這些,吸着鼻子淚如雨下,“你騙人。”
賀洵摁滅煙頭,粗暴地扯過她的手腕拉到沙發上,他滿身酒氣的強壓上來,吻着她的耳朵重重喘息,“其實在包廂□□也很刺激,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但僅此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手指伸進襯衣下擺,強勢撫摸她的肌膚,她身上驚人的滾燙,賀洵意識到她可能發燒了,但他也明白此時心軟會前功盡棄。
“不要...”
她抗拒地扭頭躲他的吻,感受到摸到胸前的手,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她用力咬他的肩膀,忍不住放聲大哭。
賀洵停下進攻,起身放開她,端着酒杯一飲而盡,頭低垂,看不清表情。
“你還不滾?真想在這裡被我睡嗎?”
小梨拼命止住洶湧的淚意,默默整理被扯散的衣服,她起身往包廂外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下,靜靜站在原地,擡手擦拭眼淚,說不上是委屈還是心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其實你不用玩失蹤,我不會糾纏你的,我也不會強求你留在我身邊,你任何時候都有離開的自由。”
她哽咽着,聲音一頓一頓的,“賀洵,我還是會祝福你,即使沒有我,你也要每天開心。”
說完這句話,小梨毅然決然地拉開包廂門往外沖,守在外面的秦微見她哭着跑走,連忙喊來一個服務員跟上。
秦微推開包廂門,見到低頭猛吸煙的賀洵,模糊的白霧遮蓋他的臉,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頃刻間布滿整張臉。
“你...”秦微難掩詫異,搞不懂他這麼做的原因,“非得弄成這樣嗎?”
“我沒辦法。”他擡手捂住濕透的眼睛,心髒快要窒息了,“我了解她,如果我不做得絕一點,她不會放棄。”
秦微沒說什麼,他知道賀洵現在很不好受。
賀洵說:“你找個人跟着她,确定她是不是安全到家。”
“我已經派人去了。”
“謝謝。”
“我們倆不用說這些。”
秦微轉身準備出去,留下他一個人安靜會兒。
賀洵倏地叫住他,像個無助的小孩向人傾訴,“我剛才喊她滾,她心裡肯定特别難受。”
秦微不知其中原委,他隻說:“但願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是對的,希望你不會後悔。”
*
包廂裡很快隻剩下賀洵一人。
他眼前不斷晃過小梨受傷的眼神,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他隻知道他沒有選擇。
那晚他在單元樓前撞見小梨的爸爸,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以為男人會嚴厲地辱罵他,誰知男人全程隻說了兩句話,平靜的讓人心顫。
“我們向家接受不了你這樣的人。”
“如果小梨執意和你在一起,我會立馬和她斷絕父女關系,就當沒養過這個女兒。”
這些話對賀洵而言無疑是死穴。
從沒見過親生父母的他,怎麼舍得把小梨拖下水?
他不想她左右為難,所以擅自幫她做了決定。
也許過不了多久她會慢慢忘了他,但他不會難過,因為他最愛的小梨依然有父母的疼愛。
她長在陽光下,他爛在泥土地。
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