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暖陽灑滿病房,透過随風擺動的窗簾投下一片靈動的光影。
人高馬大的路權站在病床邊,他對賀洵高高吊起的傷腿表示質疑,屈指敲了兩下,聽着他的哀嚎聲愉悅的笑,像極了某個患有多動症的損友。
“漫姐,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老公?”賀洵一臉苦相,痛得嘴唇微顫,“誰家好人逮着病人一個勁地折磨,還有沒有天理啊?”
沈漫坐在小梨病床邊吃草莓,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冷哼道:“你别說他,連我都想錘兩下,鬼知道你這家夥是不是在演苦肉計蒙騙我家小梨。”
賀洵露出一雙小狗眼,委屈巴巴地說:“冤枉啊,如此正直善良勇敢的我對小梨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沈漫嗤笑一聲,沖路權招了招手,雄獅般的猛男乖乖走近,張嘴接下她投喂的草莓。
“要說苦肉計,這三兄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向悅塞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裡,暗戳戳的補刀,順便陰陽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肖洱,“論毫無表演痕迹,肖洱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點我承認。”肖洱唇角微微上揚,“路權太僵硬,賀洵太假,哪有我渾然天成的好演技。”
向悅氣笑了:“我沒在誇你。”
肖洱也跟着笑,背靠着窗戶盯着她看,不老神顔永遠停留在18歲,清澈的星星眼灌滿柔情,具象化的陽光小奶狗。
向悅不禁暗歎,當初要不是被某人的臉和撒嬌王的屬性忽悠,哪能登上這艘賊船。
路權皺眉問沈漫:“我演技很僵硬嗎?”
沈漫想了想,“還行。”
“那我和賀洵比呢?”
她給予肯定,“你赢了。”
路權眉眼松動,還好有個墊底的。
孤立無援的賀洵向隔壁床的小梨投去慘兮兮的小眼神,小梨向來護犢子,小聲替他說話,“我覺得他們三個之中,賀洵是最好的。”
話說到一半她有些羞,泛紅的半張臉藏進被子裡,偷偷摸摸地為他撐腰。
沈漫和向悅互看一眼,露出同款姨母笑。
“喲,有些小姑娘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沈漫調笑道。
向悅接話:“他是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些人愛得死去活來。”
小梨臉更紅了,“我說的是事實。”
說話間,她悄眯眯地看了一眼隔壁床,兩人眼神在半空對焦,羞澀的同時移開視線。
路權盯着賀洵的番茄臉,直男的挑撥他的害羞,“你臉紅什麼?”
肖洱說:“内心燥熱。”
“操,你倆好煩啊。”賀洵化羞意為憤怒,臉紅脖子粗地大吼,“沒事趕緊回去,少在這裡影響病人心情。”
路權挑眉問:“怎麼,你他媽瘸着一條腿也着急辦事?”
“...”
肖洱笑言:“是不是有一個詞叫金雞獨立?”
賀洵一臉的生無可戀。
毀滅吧,下輩子别再遇見他倆,純純折磨。
“撲哧——”
看戲的沈漫和向悅樂得直不起腰,這三人湊在一起就是一出相聲表演。
“行了,你們别逗他了,給病人一點小小的面子。”
沈漫起身說了句公道話,她擡頭瞄了一眼時間,四盞電燈泡照了一個小時,是時候該撤了。
“出院時我們再來,有事打電話。”
她率先帶隊往外走,路權緊随其後,離開前不忘手賤的敲賀洵的腿,然後在男人哀怨的怒瞪下趕緊逃離。
兄弟之間玩歸玩鬧歸鬧,作為大哥的肖洱還是忍不住他叮囑兩句,随後走到小梨的病床邊,向悅還在和小梨說悄悄話。
“悅悅?”
“走吧。”
她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關門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梨。
等人走空,賀洵早已按捺不住想要貼貼的躁動,正欲開口撒嬌,看透他心思的小梨赤腳跑到他的病床,熟門熟路地鑽進被子裡,飛速在他臉頰親了一下,立馬縮進他的臂彎,溫柔的摩蹭他的頸窩,随即閉上眼。
“梨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