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碼歸一碼……”孟行朝立刻轉過身繼續方才的工作:“送客。”祝尋也算和她心有靈犀,馬上說道:“肉肉咬他!”
左小西:“哎哎哎!别咬我!我買,我買……”祝尋招招手,把肉肉叫了回來。隻見左小西一臉造孽的表情,猶猶豫豫地掏了錢。最後還是不死心,又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孟行朝頭都沒擡,隻有祝尋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左小西便閉了嘴,離開了。
肉肉知道自己有功勞,圍着兩人轉來轉去,祝尋也開心,很大方地給了它一塊臘肉。
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
孟行朝擦擦手,彎腰看了眼,果然沒柴火了。
“我說什麼來着?那個左小西不是好人,這才幾天,就想和外人合起夥來撺掇着你把安身立命的本事交出去,按捺不住咬反咬你一口了。”
孟行朝勾勾嘴角:“沒有吧?蘇蘊出價低是蘇蘊的問題,不關他事。我看左小西這個孩子沒問題。”
祝尋也蹲到她身邊,将她的一縷碎發别到耳後,捧着她的臉左看右看。孟行朝狐疑:“你幹什麼?”他認真道:“我看娘子病還沒好利索。不僅沒完全好,而且傷到了腦子。”她無語,把他的手一掌拍下,起身回屋。
祝尋在身後得逞地笑了,沒跟上她,說:“我們明日一早就上山,依趙大哥說的,得在山上待一天,晚上才能回來。”
孟行朝納悶,便沒好氣說道:“跟我說幹嘛?”然後聽見他含着笑意的聲音:“答應你了,以後做什麼事之前都要和你商量。”
她腳步停頓了一瞬。怎麼還把拉勾的話記在心裡?真成小孩子了?
次日,天還沒亮,孟行朝就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她艱難地睜開眼,在微弱的光亮中看見大包小包、重裝上陣的祝尋,不禁想笑。“你就去一天,用得着這麼隆重嗎?”
祝尋聞聲走到床邊。“吵醒你了?”孟行朝心想:廢話。随之他就幫她掖了掖被角。她又把心中後面的髒話收了回去。
“多帶些糧食嘛,幹體力活,怕累。”
她本來就沒完全醒,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嗯”,貌似還迷迷糊糊地聽見他輕笑了一下。他一走她便又睡了過去。
然而偏生有人不讓她清淨,沒等續上剛剛的夢,大門就被拍響了。
“婉妹子!婉妹子!在家嗎?”還附帶一道喊魂一樣的叫聲。
孟行朝蒙上頭,那喊聲就無孔不入地鑽進來,叫得她腦仁疼。她隻能一把掀開被子,迎着清晨沁骨的寒意,沒好氣地推開門,差點砸到王采霞的鼻子。
“王嬸兒起的夠早啊。”
作為孟行朝一睜眼就看見的人,王采霞留給她的印象還算深刻。上次來是打她房子的主意,這次來是幹嘛?
“公雞叫了三聲了,不算早了。婉妹子,我做了些年糕,正好順路就給你拿過來了些。”
看了眼她手上抱着的年糕,還冒着熱氣 ,孟行朝打了個哈欠,道:“那多謝王嬸念着我了。”随後很順手地收下了。“年糕也送了,嬸子,趕緊回去吧,家裡還一大堆活等着幹呢,我也要回去補覺了。”
“等等。”沒有想到她如此不留情面,王采霞臉上挂不住的同時,伸手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很難看地笑了。“其實嬸子今天來是有件事想托你幫忙。”
“哦?”孟行朝覺得新鮮。“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能耐,能讓嬸子有事拜托?”
王采霞隻能裝作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蕭道:“我聽說你會做一種叫步搖脆的零嘴,是真的嗎?”
孟行朝恍然大悟地揚起下巴,得,又一個為了薯片而來的。她裝作不知情:“你從哪聽來的?”
王采霞嘿嘿笑了:“你甭管嬸子從哪聽的,你就告訴嬸子有沒有這回事嘛。”
孟行朝不着痕迹地冷笑:“嬸子,我和你啥時候這麼熟了?不是你趁我病要我命的時候了?”
眼看她又要閉門而去,王采霞緊忙說道:“是左小西那個孩子告訴我的。”她猶豫了一下,又說:“不隻是我,現在咱村都傳遍了,說你有個能掙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