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青雲衍此人太過喜怒無常,又因家中有權有錢,做事我行我素,若隻是憑口才說服他出借心愛的飛舟,怕是極難,必須要另辟蹊徑才行。
“正是。”
謝長祈一笑,道:“過幾日便是揚花城中一年一度的遊湖春花節,聽聞雲衍兄特意在船上舉辦了歡飲宴,邀請了許多賓客,到時我們先入席,先見到雲衍兄後再行打算,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說服他借出飛舟。”
“此話怎講?”孟淮靈不解。
“我聽聞,船上的歡飲宴是雲衍兄特意為夏侯家獨女夏侯汝衣所舉辦,為的便是博美人一笑,若是我們從此入手,說不定便有機會。”謝長祈無奈一笑,依他的性情本不喜這般彎彎繞繞,但如今着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夏侯汝衣?謝公子說的可是那揚花城第一冰山美人?”孟淮靈面露驚訝之色,接着咂咂嘴,“我倒是聽聞青家二公子雖被衆人追捧,但偏偏那一位夏侯家的獨女對其不理不睬,久而久之,青家二公子便生出了執着之心,揚言勢必要讨得夏侯小姐的歡心。”
謝長祈點頭,搖頭失笑道:“誠如孟姑娘所言,确有此事。”
旁邊對東郊定洲風雲年輕人之間愛恨糾葛的八卦傳聞并不甚清楚的李朔月,此時聽到二人這一來一回,雖然是在商讨策略,但看上去卻似乎說的津津有味,她搖搖頭,安靜得很,總之不要扯上她便好了。
謝長祈見李朔月沉默着,怕她并未理解清楚,笑着對她解釋道:“傳聞夏侯小姐生來便不愛笑,故而雲衍兄那所謂的博美人一笑并非隻是一個名頭,若是我們能想到辦法讓夏侯小姐展顔,說不定能借此從雲衍兄那裡借得飛舟。”
不是,你…
“這麼麻煩?”李朔月擡頭,她習慣不理塵世,懶散成自然,沒想到去一趟雲夢澤竟還要這般彎彎繞繞一番?
“不麻煩,不麻煩。”
謝長祈笑着寬慰,“到時候我來想辦法,李姑娘隻需要随我一同登船入宴便可。”
“我還要登船入宴?”李朔月一呆。
孟淮靈自是清楚她不喜多動,便主動請纓道:“謝公子,可否考慮讓我陪同便可,朔月年紀小,容易勞累,此番前去揚花城舟車勞頓,還是讓她休息一番好了。”
“我明白孟姑娘的意思,隻不過孟姑娘這般花容月貌,若是去了那等場合怕是容易招來他人觊觎,不大合适。”謝長祈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孟淮靈臉頰一紅,垂下頭來。
她眉目靈動,眼眸澄澈,确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謝長祈那一番話說得雖然直白,卻絲毫沒有冒犯之意,比起贊賞,更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很容易便能讓人心生好感。
“當然這并非是說李姑娘容貌不如的意思。”謝長祈十分真誠,轉而向李朔月解釋:“李姑娘年紀小,到時候跟在我身邊,我便可自稱是姑娘兄長,以姑娘年紀尚小為理由擋下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李朔月看出他是在找補,心裡倒是不在意,但…
“我知道我生得普通,謝公子不必安慰我。”
謝長祈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朔月故作歎氣。